任越吃得薄唇发亮,看得众人两眼放光。
温柔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的纠葛,如今重生,本是要远离这段情缘,怎得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扯进去。
明明嘴上狠得要命,心中却有无比的牵挂。
看着任越吃得喷香,温柔的心暖暖的,就像这明媚的冬阳,朗朗的照在身上。
“温姑娘,有酒吗?”任越抬眼,清声问道。
“酒?哦,你等等。”温柔一时恍惚,竟脱口而出“你”。
任越笑了,白雪衣,裹暖阳。
众人原以为这位翩翩佳公子,品着清冽甘甜的“朝露酒”,会赋诗一首。
可任越只是拈杯微笑,不曾有更多的言辞。
酒足饭毕,任越拢袖离席,留下一锭银子,翩然而去。
众人恍惚,仿佛这位公子不是从凡间而至,而是自天上飘落人间。
余下的半天时光,温柔魂不守舍,前世的过往,总是不经意间浮现。
“柔儿,回去啦!”温守正一声吆喝,温柔总算是回过神来。
“爹,今日哥从学堂回来,去集市买些肉菜吧!”温柔提议。
“嘿嘿,还是快些回去吧,省得你娘唠叨!”温守正挤了挤眼。
“爹,你又顺了什么……”见路上行人稀少,温柔小声问。
“去去,你这丫头跟庭儿那臭小子学坏了!看我不打你!”温守正面色上挂不住,抬手假装便要拍打。
温柔嘻嘻的笑着,灵巧的躲闪。
父女二人嬉嬉闹闹的,不多时便至家门。
“瞧你,没个正形!那么大人,还跟闺女胡闹!柔儿自打跟你去了醉仙楼,越来越不像姑娘家了。”周氏老远就瞧见这父女嬉闹的样子,嗔道。
“爹,妹妹,你们回来了?”温庭出来。
“臭小子,舍得回来了?是不是又该交束?了?”温守正旋即黑着脸道。
“他爹,人家都是重男轻女,你可倒好,庭儿跟不是你亲生似的!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周氏一边往灶里加柴煮饭,一边笑道。
温守正凑了过来,小声道:“他娘,我那是在立威呢!庭儿胆子太小,思虑又甚,每每童生考试都不能挥洒自若,我这是在训练他,你可别拆我的台呀!”
“呸,我看庭儿倒是被你吓得,胆子愈发小喽!”周氏不满。
“臭小子,快过来,帮忙做饭!”温守正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纸包。
“呦!他爹,这是……”周氏一愣。
温庭和温柔围了上去,只见纸包里一块方方正正火腿肉。
“上方!”温柔脱口而出!
“不错,正是上方!”温守正眯着眼睛,很是得意,“嘿嘿,这火腿大抵分为火爪、火踵、上方、中方和滴油五个部分。‘上方’肉纹均匀致密、肉质细嫩最好。”
“爹,你顺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怕李掌柜发现!”温庭凑过脸来。
“滚边去!待会没你的份!”温守正黑脸吼道。
温庭瘪瘪嘴,悻悻离开了厨房。
周氏接过上方,问道:“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