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二苗的不住催动之下,九束星光同时大放光华,急速旋转。
暮然间,星光一起定住,不再移动分毫。正中一点星光,从空中漏下,恰好照在潘一锋的身上,将他照的遍体生辉,银光耀眼!
其他八束星光,却呈现八卦布局,围在五通蛙神的四周。
五通蛙神正要挣扎而起,潘一锋又拿起另一块镇纸,毫不留情地砸了过去。
砰——!
这块石头镇纸,正中蛙神的脑门,血花飞溅。
“四郎知错了,先生饶我性命!”五通神跪倒在地,匍匐向前,磕头如捣蒜。
呼!丁二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退在潘一锋的身边,揉着被踹痛的前胸后背。现在,总算没有自己的事了。
“还敢叫我饶你性命?”潘一锋手持戒尺大步上前,嗖的一戒尺抽了过去,把五通神抽的皮开肉绽,浑身剧烈地一颤。
高举戒尺在手,潘一锋厉声喝道:“你身为一方土神,竟然秽乱乡野猥亵民女,横行无忌无所畏惧。当真欺我书生笔刀不利?!”
说着,又是啪地一戒尺抽去,正中五通神肩头!
五通神动也不敢动,只是不住哀求,不停磕头。
“你的所作所为,不知廉耻,罔顾人伦,累犯天条!我必将上诉九阍下控十地,让你尊荣不享祠庙无存,除却神籍而落入鬼道!”
潘一锋又是一尺抽出,然后转头喝道:“捧砚力士,磨墨童子,执笔书生,展纸秀才!——汝等何在?备纸笔!”
捧着笔墨纸砚的万书高等人一呆,不知道潘一锋嘀嘀咕咕地在叫谁。
“快去啊,快给魁星磨墨备纸!”丁二苗挥手催促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冲上前。万书高捧着砚台,王浩岚手里拿着一枚徽墨,却不知道怎么磨墨。来的匆忙,忘了带水。
“磨墨池里吐口唾沫,将就一下。”丁二苗又道。
“啊噗……”王浩岚一口唾沫吐在砚台墨池里,一手托住万书高的手背,一手拿起徽墨就在砚池里磨了起来。
说来也怪,本来磨墨是个细致活,总要好几分钟才能完成的。可是王浩岚随便磨了一下,砚台墨池的墨汁就已经浓厚起来。
李伟年抖开宣纸,毛伍递上毛笔。
潘一锋又抽了五通神一尺,这才接过毛笔,扭头看了看,命令李伟年转身弯腰。
“转身弯腰,快,他要在你背上写字。”丁二苗又指点李伟年。
李伟年反应过来,急忙转身,把宽厚的脊背献给了文曲星。
潘一锋把宣纸铺在李伟年的后背上,毛笔饱蘸浓墨,腕底龙蛇飞舞,口中念到:
“书生潘一锋,上诉九天神明,下控十地幽王,周布三界诸佛:今有五通之蛙四郎,身居神位,累受天恩。自应守礼以佑黎民,不当秽乱而污乡野。尔乃罔顾廉耻,全失土神之尊;穿墙入院,竟毁贞女之节……
常言,百事孝为先,万恶淫为首。此等行径,虽牛马亦不为;如此龌龊,非鬼妖而何解?!
勘得五通之蛙四郎者,闺房作乱,骄横生弥天之孽;尘世跋扈,狗脸飞六月之霜;乃至清河乡间,全无日月;更使柯小郢中,尽是阴霾!
既敛财而惑众,真人面而兽心!”
耀眼眩目的星光中,潘一锋神采飞扬,口念判词,挥笔疾书。时不时的,还用先生尺,在五通身上乱抽一顿,劈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