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有假,有仿品,有a货,给认认。”丧毛二话不说,指着东西道。
马玉兵像是不确定,瞥着小木问着:“小少爷,你好歹能认个八九不离十吧?”
“应该差不多吧。”小木道,然后站到了桌前,看了几眼,不确定地瞟瞟几个,他妈的,都炯炯有神盯着他呢。
赃物!小木瞬间明白了。
有些包带子都脱钩了,而且颜色不一,风格迥异,绝对不是一个人的东西。
他们来此用意也明白了,这种用量很狭窄,专业知识很高的东西,不是他们这号土鳖能认全的,恰恰这种东西,又不能拿着满大街找鉴定的。
一念至此,小木开始捡了。
一个女士包,一摸,一看,甚至一嗅,吧唧,扔地上去了,木少说了:“不值钱,假货。”
一个男士长皮夹,他一摸,打开一看,小心翼翼放一边了,木少说了:“这是真货,普拉达的。”
一块玉坠,他鉴定的方式更奇怪,放在手里摩娑片刻,不确定又含到了嘴里,片刻小心翼翼放到一边道着:“真货,不过一般化,比高温化合成的稍强点。”
一个手串,他玩得更溜,嗖,往上一甩,那手串像个飞碟一样旋转上升,落下时,小木一伸手,直套在手上,小木放在一边道:“真货,要是假的,轻重不一,甩不到这么圆。”
一块密蜡胸坠,真货。
一个女士绞银镶钻手镯,假的。
一个路易威登的包,假的,被小木扔一边了,他说了,藏针脚的暗折都能看到,假的不像样了。
又几枚胸针,马玉兵没想到这种小东西小木都认识,而且剔出两根来,点评这两种的价格不菲。
一桌子东西,分得飞快,几乎随拿随放,别说辨认,那些人看都看得眼花缭乱了,不过在小木看来太小儿科了,对于曾经不学无术的纨裤,这些玩意就是专业的,每一个像他一样的纨裤,都会通过甄选这些不同的高档奢侈物品佩戴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鸡肋本事居然派上了大用场。
瞧吧,刚才还轻蔑的丧毛傻眼了,脸上表情僵硬了,只剩下眼珠子骨碌碌在转,目光的焦点是小木那双手,马玉兵得意了,指着丧毛的傻相和黑钢说着:“瞧见没,我猜得怎么样?我就说了嘛,看人眼光都么利,看东西能走眼……哎我说,木少爷,这本事哪儿学的?”
“古玩店和奢侈品店学的啊。”小木道。
“你在哪儿干什么?”黑钢纳闷了。
“呵呵,我就摸摸看看,我又买不起……不过买不起,也得学啊,干我们那行,您总不能问人家什么来路吧?要是眼里没水,那饭碗就得有问题了,很多有钱人怪僻很大的,明明很有钱,他们开辆国产车;明明是个身家几千万的主,他穿个老布鞋;像这号有怪僻的您得看他身上的其他东西,比如手包啦、戒指啦、文玩啦,那真正有钱的主,才禁得住你下狠刀宰。”小木道,这些怪僻的,无非就是他身边的那帮傻逼,好认得很。
这是个跨界的知识,几句还真蒙混过去了,丧毛啥也没说,直竖大拇指,惊讶到无以复加了,黑钢问了句,开始收拾东西了,桌上挑出来的一样一样放了回去,而被小木扔到地上的,他回头问着:“毛哥,我还没明白,他挑的对不对呢?”
“对,全对,我塞了几件假货,他都挑出来了,厉害,老马,这兄弟我要了。”丧毛不客气地道。
马玉兵哈哈一笑摇头道:“真要啊,老瘸得跟你拼命啊。”
“瘸哥那儿我去说……嗨,小子,明儿到东园那片找我,神鹰物流,东华路上,我给你找点活干。”丧毛道着,不客气地拿起了包,直接命令的口吻。
小木却是紧张了,他结巴道着:“大哥,这…这不合适吧,我刚跟瘸哥没多长时间。”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这儿都是硬头货,老瘸那儿都特么逼货,你跟他能有什么出息,说定了,明天我等你。”丧毛看样是个脾气凶的,根本不容分说,小木紧张跟着他,求助似地问马玉兵道着:“马爷,这个……这个,我先跟瘸哥说一句成不,我……我就这么去不合适啊。”
丧毛听他这么磨叽,要生气了,被马玉兵一把拉住了,马玉兵圆着场道着:“你少耍你那脾气,这小兄弟是实在人,要是个里外都想啃一口的主儿,我还不待见呢……没事,明儿我把老瘸约出来,咱哥几个好好说道说道,老瘸也是明白人嘛。”
“成,小兄弟,明儿你一起来啊,以后别住这儿了,哥给你安排。”丧毛说着,话里颇为大气,让人会莫名地生出一种好感来。
送出了门,大葫芦和关毅青正在等着,那几位饶有兴趣地盯了关毅青几眼,关毅青像是害怕似地躲到小木背后了,事情办完,这些人乘车呼啸而去,这时候,小木和关毅青几乎是同一时间,长舒了一口气。
“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什么事。”小木道。
“那到底什么事?”关毅青问。
“认了些东西,哟,这些家伙,怎么这么多好玩意。”小木道着。
“贼窝里能有什么,还不都是贼赃。”关毅青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