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关毅青惊愕了,这是起码步骤。
“对个屁,要没案底,没犯过事,你们不傻眼了?”小木道。
这才对,所以两人傻眼了,申令辰期待地看着小木道着:“我判断这是盗窃嫌疑人的同伙,从她刻意避开监控的技术性动作看,应该不是新手了。”
“你那思维太落后了,现在站街的小姐都知道避开摄像头,何况做这种大案?找个新手只要训练几天就OK了。”小木道。
一句把申令辰噎得无语了,关毅青现在发现这货似乎真有两把刷子,他带着怀疑轻声问着:“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告诉你们,怎样看人。着装,是人的第二皮肤,从这里可以联系一个人的情绪和行为习惯。”小木低头,把平板放好,申令辰和关毅青凑上来了,他放大着一个画面道着:“首先,发型,普通长发,稍蜷,绝对不是花几百几千做出来的;次之,看耳垂,没有明显的饰物;再次,你看穿着,普通的风衣,颜色偏暗,下身应该是普通的长裤,主要看鞋,方口,平跟,裤腿擦到脚面了……再次之,看手,遮住半边脸的手,没有美甲,手背和腕上的肤色,看不出差别来……最后,看包,黑色,较大,款式中性,偏老派……看出来了吗?”
“没看出来。什么意思?”申令辰问。
关毅青也好奇瞪着他道:“是没看出来啊。”
“就收你当弟子,我也得把你们逐出师门呐。”小木气得斥了句解释着:“一个人可能隐藏他的体貌特征,但隐藏不了他的行为习惯,没有刻意的发型,没有明显的饰物,普通、中性、朴素的装束,而且是普通到那种很老派的鞋子,那就足够说明她的身份了……我觉得是个公务员,要不就是从事严肃工作的人员。”
关毅青和申令辰相视愕然,然后关毅青噗哧一笑,这太尼马搞笑了,公务员?关毅青严重怀疑这是因为小木对体制的偏见所致。
“笑什么,你们查查,公务员里出的坏蛋,不比那个群体多?”小木不屑道。
“就凭这个?”申令辰不信了。
“还有手,腕上没饰物,指上无染甲,她还没到大妈年龄,这么个装扮会被爱美女人唾弃的……再看包,你们不觉得这个包太寒酸了?傻大粗黑啊,不过挺实用,绝对是公务员那种巨烂的审美标准。”小木道。
“那为什么不能是刻意的装扮呢?”关毅青问。
“如果刻意,就没有这么自然了,就没有这么完美的搭配了……你看她走路的姿势。”小木道,生怕两人不理解,拉着关毅青起身道:“走两步,走两步,走到门口再回来……老申你自己观察,走啊。”
关毅青气鼓鼓地,不得已只得依言走到门口,再走了回来,然后对比摄像,申令辰的眼睛亮了,这一下似乎抓到了什么灵感,可思维的限制,又让他一下子说不上来了。
小木举着解释着:“小姐走路,是一歪一扭;白领走路,是急急匆匆;潮女走路,那是一线猫步;只有你们公务员才会这样平直、挺胸、目视前方的走路,背后看既不扭、也不拖……那是因为根本不需要向别人展现体型或者脸蛋优越,优越感都揣在心里呢……你瞧她!”
申令辰愕然看着关毅青,果真是平直走路,昂首挺胸,而且长裤擦着脚面,脚上穿着一双……老土的,跟一点也不高的皮鞋。
“明白了?”
小木看申令辰,然后两人齐齐喷笑,关毅青愤然坐到了座位上,气呼呼地,却是找不到一点反驳的理由。
“你怎么从哪儿找到拿我开涮的借口?”关毅青咬着下嘴唇,有点生气地看着两人。
“真不是那你开涮,你看你的包。”小木指着,关毅青一看自己的包,只真是容量大、样式差,很实用的那种,此时方觉得,和监控里的女人,真有某种相似之处。
高手啊,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无形处看端倪,这绝对是一对一的高手……申令辰看着小木,使劲地咽了口唾沫,知道这家伙奇葩,可真想不到能奇葩到如此地步。
电话铃声响了,小木提醒着两人,告诉咱结果啊,以后见面称呼就按你们选的定,他看着手机,是大葫芦的电话,拿起来道着:“大葫芦,不好好当你和尚,骚扰我干什么?什么?导游要加提成?不行,你告诉她们,就十个点,不给拉人拉倒,庙里她们根本抽不到钱,甭理他们,再BB,把她脸给扇肿长长记性。”
吧唧,扣了电话,地下世界的历练效果显著,纨裤气质,已经成了浓浓的流氓味道,扣了电话,小木才觉出自己有问题了,他笑笑道着:“不好意思,有这儿呆久了,行为习惯已经改了。”
关毅青一笑,申令辰好奇问着:“大葫芦?怎么当和尚了?”
“呵呵,在庙里卖香枝宰客赚钱呢,你们扫黄打非,把我们的挣钱门路断了,我们得找饭吃啊。”小木笑着道,听得申令辰哭笑不得了,刚要提醒一句,小木的电话又响了,他嘘声让两人噤声,很恭敬的接了一个电话:毛哥,有事您吩咐!
接完,他收起电话,眼瞟了申令辰一眼道着:“丧毛叫我,中午请客,估计今天有货到。”
“小心点,在证实之前,你就安安生生做销赃,不要露马脚,潜得越深,将来收获会越大。”申令辰提醒道。
“知道,我得先走了。”小木起身,申令辰随口问:“怎么联系你?你的手机号不会换吧?”
“我信任你了,但你们好像并没有完全信任我,所以,联系不联系,我来决定。”小木给了个一个友好的笑容,却用这句不友好的话结束了,他匆匆走了,手势制止着两人的相送。
关毅青默默的收起平板,桌的茶水已凉,不过得到了信息足够让她兴奋了,她问着思忖的申令辰道着:“他信得过吗?”
提供的信息太耸人听闻了,申令辰狐疑想着,不确定地道着:“不知道,不过他的状态已经渐入佳境了,按他的描述查嫌疑人……缩小范围,就在以滨海为中心的几市查找,方向变一变,重点查找有固定职业,或者就是公职人员的群体,按照房东描述,她是一口很流利的滨海口音,那应该在滨海的时间不短了,滨海话可没有那么好学,生打生听懂都难。”
“您别听他瞎掰,那能这么准,看一眼就看出出身来。”关毅青背起包,此时心理作用太强,自己那个被小木描述不堪的女包,让她像强迫症一样多看了两眼,越看怀疑越甚。
两人相随出了茶楼,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游人,充斥着整条街道,摩肩擦踵的都是匆匆过客,在乱嘈嘈的行人中申令辰几步驻足,看着那些一闪而过的、各不相同的的面孔,就即便动用十几年的侦查经验,也无法从衣着和行为的细节看出所过之人的身份,对于大多数警察而言,心理学是玄而又玄的东西,能真正用到实战中的机会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是被束在理论的高阁处让人瞻仰的。
可是,难道真有这样的眼光,能由表及里,从细微的细节看到一个人的行为习惯?
一直以来,申令辰是不相信的,但是这一次,他对自己的不信,却有点缺乏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