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到了刘家,冀小棠这次不去敲门了,就在车上坐着。
谭炎午若有所思,这个问题很有趣,在冀小棠眼里,刘汉比他重要,得他亲自去敲门,而不能把刘汉叫车上来问话。
他可是有城府的,吩咐道:“你们都在车上等着。”
那些手下面面相觑。
谭炎午泰然下车,到门口敲门。
很快,门开了,赵梦飘渺出尘的容颜闪现,无惊无喜,安之若素。
谭炎午笑道:“我叫谭炎午,来看看刘汉。”
赵梦眼睛都没眨一下:“刘汉在等你,请进吧。”
谭炎午心中一凛,这可是临时决定的,他居然知道我要来?
更不可思议的是,刘汉知道他来也不迎接。
谭炎午跟着赵梦走到餐桌坐下。
赵梦直接喊了一声:“老公,谭老板来啦!”
刘汉从刘硬卧室走了出来,哈哈大笑,抱拳道:“谭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哪有半点惶恐负罪感,泰然坐谭炎午对面,随意地问:“谭老板有什么指教?”
赵梦没有丝毫回避的觉悟,直接坐刘汉身边,无茶无水,目光如冰雪飘零。
谭炎午服了,笑道:
“我就想问问,你许了那七个女人什么好处?”
“噢,有六个是每人五十块钱的精神补偿,毕竟掀开人家的伤疤是一种伤害。最后一个是给他找个好男人,给她工作,给她终身保护,总之要什么给什么。”
谭炎午没想到刘汉如此坦白,但再一转念,他这么做没毛病,无可挑剔的阳谋。
他纳闷地问:“最后一个为什么特殊?”
“什么人什么待遇,五十块能安抚的给五十块,五万能安抚的给五万。姜红梅还要麻烦,她不是钱能安抚的,她比其他人都痛苦十倍。”
谭炎午愣住了,他看到姜红梅的时候,那是无比的开心,现在反倒相信她的开心来自痛苦的解脱。
“你怎么看出姜红梅比别人痛苦十倍?”
刘汉笑了笑:“我刚从苦难中挣脱没几天,您不会已经忘记了人间疾苦吧?老百姓是真苦,各种各样的苦,像姜红梅这样的,不会麻醉自己,不会扭曲自己,是很难活下去的。”
谭炎午微微一震,这话敏感了,他立刻转移话题:“哪个需要五万才能安抚?”
“陈烟。当然我没有五万,但我可以给她一份事业。”
“她怎么那么贪?要什么你给什么?”谭炎午纳闷。
刘汉笑道:
“谭老板,任由陈烟这样的大才破罐子破摔下去,她只能走邪道,那造成的社会危害就太大了。相反,把她培养成企业家,让她的才能发挥在创业上,对国家有利,对我有利,对她有利,这多好?”
谭炎午瞪大眼睛,震撼许久。
他对刘汉的印象彻底颠覆了,直接请教:“你对个体经济的前景怎么看?”
“我认为个体经济的提法不妥。应该叫民营经济。个体户,反应了我们目前阶段的认识局限,只允许一个人或者一户,进行手工作坊式的生产,不允许做大。
当然,也不能说错,只是摸着石头过河,一步步的来。最终还是要放开的,改成民营经济,不会限制雇工数量。否则怎么做大,怎么和外国巨头竞争?”
谭炎午皱眉了:“放开雇工数量,就能和外国巨头竞争?那岂不是能和国企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