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环上四个厚厚的铁门全都锁死;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是石板砌就,毫无漏洞;窗户的栅栏就算能破坏,也仅能通过一个身量不足的儿童。
唯一的出路是内环上八个微开的铁门,全都通向中心巨大的圆形空地。
在那里,数道两人多高的石墙从圆心处延伸到圆周的石壁,将整个空地平均地分隔成八块扇形。
在那里,八个男人与八只金刚猿两两相对,血色四溅。
看台上又传来一阵疯狂的呼声。
斗兽场上,一个男人“砰”地倒地,他的右胸豁出一个血洞,里面的心脏已被猿形怪兽掏出,鲜血滴滴答答地淌着,在沙地上洒了一片,而那颗心脏仍在怪兽爪中不甘心地怦哒跳动。
感觉那爪子似乎抓的是自己的心脏,花火原耳中全是胸腔中失控的怦怦声。
她反复又反复地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计算了一下时间。
一场角斗长的不过十分钟,短的一个照面就结束了,大多只有一两分钟。平均按照三分钟算,在她之前还有大约八十人,半个小时就轮完了,再减去刚才她跑这一圈花费的十分钟……
也就是说:在至多半小时以内,如果还找不出逃生之路,她就只能上场拼命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闭上眼,脑子如机器般前所未有地运转,以至于她很快就热汗淋漓。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几乎完全封闭的空间里,常规、耗时的逃跑手段应该无用。
得用非常手段!
对了,那个领导了斯巴达克斯起义的斯巴达克斯不是也做过角斗士?这里不知几千上万号人,不可能只有她一人想要脱身逃走吧?
如果她学着斯巴达克斯,找到一些志同道合之人,齐心协力,说不定能造个反一齐冲出去呢?
她审视地打量四周的每一个人,看着看着,却突然大觉不妙。
是巧合吗?
她飞快地行走,目光没有放过擦肩的每一个人。
越看,她越紧张,手心的热汗不知在何时变成透心的凉。
没有女人!
一个女人都没有,除了她!
难怪那个白人会在她面前旁若无人地掏家伙,难道他发现她以后会表现出那种异样的亢奋。
此时此状,她无异于一只掉进狼群的小绵羊。
妈蛋,神穿也不能这么坑人啊!
冷汗激突般的冒出之后,身体里感到一阵难以描述的虚软。
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襟,再把帽子压低了点儿。
不可以合作!
一旦身份暴露,一群即将赴死的狂徒会对一只小绵羊做出什么事,她连想都不敢想。
臻至死地,冷汗出尽,她反而彻底冷静下来。
非常手段也不行,那就另辟蹊径!
譬如:贿赂?!
无论是光明世界还是黑暗世界,贪污腐败的人总是不会少的。
然而,她摸遍全身,除了一身衣裳,别无它物——不,应该说除了一身、衣裳,别无它物。
不知道这个身体还是不是她自己,要不要为了保命豁出去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