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书吧-www.69shu.com】 凤栀粟看着她,并不避讳,只是眼眸迷离,嘴角也是惨淡的痕迹,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莫轻舞,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中似乎融合了太多的爱与眷恋,莫轻舞身体僵住,刚刚的脾气也消了不少,久久,看到凤栀粟还是没有说话,她推了推他的手:“二皇子,您这个时候实在不合适乱跑……请回房吧,不要让新娘子久等了。”
“莫轻舞,你就没什么话要说?”他突然问道。
她一怔,或是以为隔着一道面纱,他并没可能会认出她,可是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他喝醉了,就如同小孩子一般紧紧地盯着她,像是生怕一松气,她就会再次偷溜掉似的:
“我知道你是她,我知道,我知道!现在,你告诉我,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或者,对于我去了君嫣然这件事,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
不等他说完,莫轻舞侧过头去,回避:“没有。”
“恩……也是,离开了我你或许会过得更自在,你的确也没有再见我的必要了,当初,也只是因为我这二皇子的身份所以处处在父皇和那个女人面前袒护你,而如今,我连这最后一丝的价值都没有了。”凤栀粟苦笑道。
“恩……”莫轻舞含糊不清的回答他,依然在回避。
凤栀粟突然把脸侧过去,慢慢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落满月光,无限的意乱情迷,他洗去之前的粗暴,轻柔的吻上龙旖凰的唇,慢慢的浅啄,然后缠绵。
莫轻舞大惊,原本想要挣开怀抱,但是试了几次,都不行,然后,在她感觉到凤栀粟一直在颤抖,连抱着她的怀抱都那么的令人感到不安,身体一度石化,然后自己也闭上眼睛,不迎合,也不反抗,只是下意识的反手也抱住他……
悱侧的吻过后,凤栀粟把莫轻舞深抱,两人又平静很久,莫轻舞睁开眼睛,看着天空的残月,眼泪似乎又要止不住流下。
“轻舞……最后一次了……”凤栀粟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恩……”莫轻舞应答一声,找不到任何话语来继续,只能一直看着月亮,那么美丽,那么残缺,是啊,的确是最后一次了,她必须要离开,隐姓埋名,将宝宝平安的生出来,毕竟,现在她唯一的心里寄托,就是肚子里的这块肉了。。。
“轻舞,那晚……别怨我。”凤栀粟眼眶一红,说道。
“恩……”莫轻舞用力抿住唇。
“轻舞,闭上眼睛好不好?”凤栀粟笑道。
莫轻舞很听话的把眼睛闭上,渐渐的……她感觉到正抱着自己的人慢慢的松开手,身上的压力也慢慢变小,最后消失……她依然闭着眼睛。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没有了温暖的怀抱,显得这么寒冷彻骨,莫轻舞全身一抖,慢慢把眼睛睁开……眼前,除去一片萧瑟的凄凉景象,再也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泪水滚了一会,终于承受不住重力的垂直而落。
莫轻舞想,或许,他会再回来……或许,这只是一个玩笑。
但是,她等了不知道有多久,一直到细柳找到她,凤栀粟都没有再出现。
她茫然的跟着细柳回去,一直处于神游状态,在礼殿,依然是没有凤栀粟的身影,然后就听到有人说,他早已经避开众人的耳目,朝着新房走去。
细柳找到她后,就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终于是回到住所,看到她双眼一直无神,她很是心疼,于是就怒瞪了多嘴的那人一眼:“没看到我们小姐很累了么,废话这么多,下去!”
那人自讨无趣,只能在细柳发怒之前先保命开溜。
莫轻舞的手被她握在掌心,五指无生气的垂着,也不同方才的用力反握,莫轻舞一直没有说话,细柳说道:“小姐,我看你也很累了,不如先回房吧,我去帮你准备沐浴用的热水,然后再去吩咐人准备些你喜欢的吃食,唉,你现在不比以前了,就算是自己吃不下,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也得保重身体才行啊。”
莫轻舞什么表情都没有,却乖巧得如同一个木偶,细柳轻轻一拉她,她就跟着走。
这个时候,她无法思考其他,能想到的,只是在洞房里君嫣然和凤栀粟两个人一起纠缠,融合彼此,享受春宵的欢愉。
不知不觉间,莫轻舞已经被细柳领进房间,她遣散了所有的婢女,仆人,拉着莫轻舞在床上坐下,然后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小姐,你要是觉得难受可以说出来,不必一直压抑在心里,痛快的哭一场,细柳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莫轻舞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细柳看着她也沉默很久,她伸出手去,体贴的把莫轻舞头发上复杂的首饰一一取下,将青丝散开,把那些金子打造的发簪放到梳妆台上,说道:“小姐,要不然你睡觉吧,天色已经很晚了。”
唉。。看着此刻就犹如是一只木偶般的莫轻舞,细柳是说不出的心疼,以往的小姐,身上总是散发着孤傲的冷魅,斜倚在床榻之上,显出无尽的懒惰又有着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妖媚的性情好似凭空而出压着众人喘不过起来。
可是现在,她竟抛了一切,原以为她不会爱上任何人,今天去参加二皇子的婚宴也不过是无聊找趣罢了,却是没想到,原来每当月圆之时,小姐便会孤身一人坐在屋顶上赏月,有时甚至会一坐就是一整晚,想的,竟然就是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
只可惜,她那么倔强,自尊心那么狂妄,心里的怨恨又那么深,自然是不会将自己的这份情谊表现出来,纠结如她,矛盾如她,让人心疼的人儿,其实,并没有表面像看起来的那样坚强……
“我……不困,”莫轻舞总算有了一点动静,她站起来,披散着一头的长发,到案桌后坐下,按照习惯取出一叠纸张和那本很厚很厚的毒经,慢慢的把墨研好后,提笔沾上,开始抄写起孝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