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余却皮笑肉不笑:“我劝你少点废话,愿赌服输,把你知道的基地的信息提供给我。”大猫提出质疑:“他说的话能信吗!你就不怕他也是基地派来的?”樊小余:“他不是。我也想不出他骗我的理由。”大猫:“为什么!”半响没有说话的时夜,这时开了口:“这么我行我素的性格不是基地的做派。若是他被基地抓到过,早就被开膛破肚做研究。何况这种思维控制的异能防不胜防,放出来执行针对任务就等同放虎归山,sp基地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话落,时夜还慢悠悠的看了大猫一眼。大猫立刻接收到他眼神的讯息,吸了口气,如鲠在喉。下一秒,樊小余也补了一刀:“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瞒着你了?两个字,智商。”大猫顿觉委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樊小余却又一次噎了回来:“行了,闭嘴。”樊小余又看向alen,挑眉,示意他继续刚才的话题。笑嘻嘻的:“其实我什么都没查到,我接触到的基地的人都是小角色,不过我倒是打听到一个人,她什么都知道!”樊小余:“谁?”:“你猜?”静了一秒,仓库里再度响起哀嚎声。樊小余手里的木板应声打断。其实倒不是alen有自虐倾向,只不过想借此拖延时间,尝试恢复思维控制的能力。谁想到时夜下的药劲儿忒大,他一时半刻自己都不受控,何况是控制人,这才饱受了不少皮肉之苦。良久过去又忍不住犯了几次贱,嘴巴肿得像是两条肥香肠,连吐出来的字眼都模糊不清,这才不甘愿的把底牌亮出来。“我知道程辉在哪儿。”紧接着迅速道出一串地址,又道:“答案你自己去找吧,我都告诉你了,就不好玩了!”言下之意,老子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了。然而实在是担心多余。程辉二字一出,别说是喜形于色的大猫整个人一激灵,就连樊小余都不禁愣住,一下子就被这个名字拉向久远的回忆。既陌生又熟悉,多年没有人提,比alen出现在他们嘴边的次数都要少,几乎为零,恐怕再过几年就真的彻底忘了。半响过去,时夜终于打破沉默:“程辉是谁?”樊小余皱着眉,刚要张口,这时就听到外面一阵动静,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像是来了很多人。就见陈峥带了一队人冲了进来,时夜走向陈峥,两人小声交谈了两句,做好了交接,陈峥便将alen捆绑结实,押上了车,并从时夜手中接过几个针管,记下间隔的注射时间,以确保alen顺利被送进刑事局特别申请的足以隔绝一切磁场和能量的特种监狱,那将是alen后半辈子的安居之所。不过令陈峥意外的是,这次押解犯人竟然是一次大满贯,非但抓到了异能人alen,可以在他们这些探员的功劳簿上记下一笔,仓库的隔间里竟然还有几个大人物,一个传说中已经被秘密处死的兽人,一个黑市赫赫有名的女杀手及几个小喽啰。临走前,陈峥将时夜拉到一旁犯嘀咕,还时不时看向一旁有点古怪的大猫,打从他刚才带人进来,大猫就掀起地上的一块破布裹住自己,只露出来一张黑漆漆像是被烤焦的脸。陈峥本想追问时夜是怎么把这些要犯一网打尽的,可时夜却蜻蜓点水的一语带过,根本懒得给他交底,最后还反将了他一军。“接下来半年,我什么案子都不接。”陈峥:“不接?你做什么去?”时夜:“休假。”陈峥表示不满:“什么假休半年?”时夜依然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连抓了几个要犯,我今年和刑事局签约的份额已经达标了,接下来我要办自己的事。”一听这话,陈峥立刻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了一眼樊小余,又问时夜:“私事,家事?”时夜声色未动,唯有睫毛几不可见的轻眨了一下,将他出卖。只听他仿佛不在意的哼出一个字:“嗯。”那一瞬间,陈铮的神情就像是当场抓住时夜出柜,两只眼睛睁的犹如铜铃大,瞬间化作显微镜,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微表情。“啧啧,你这是要成家立业了?”陈峥边嘬牙花子边回头看向樊小余,心里还在奇怪,看那肚子也不显怀啊……陈峥虽然怀揣着一肚子的好奇心,却没有时间寻摸,这边和时夜交接完,就得立马踏上回程的路。由于关押alen和其它要犯的监狱在两个不同的地方,陈峥和一队手下不得不分三队行动,一队赶往法医处,一队赶往重刑犯监狱,一队则由陈峥亲自带人赶往特种监狱。等陈峥等人走后,樊小余也松懈了情绪,连着打了两个哈欠,正准备打道回府。谁知一回头,却见时夜迈开长腿,又走回机关屋。樊小余跟了进去,见时夜一路走到最里面的屋子,又坐进那张破椅子。“你不跟我回家?”时夜半睁着眼,一双大长腿也翘上桌子,声音懒散:“我在这儿凑合一晚。”樊小余:“为什么?”折腾了大半夜,天色已渐渐亮了,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时夜的侧脸上,半明半暗。不知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时夜的眼神一亮,仿佛盛满了流光溢彩,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漆黑如初。只听他道:“后遗症还没退干净。我怕控制不住。”一时间,两人都一片沉默,相对无言。静了好一会儿,樊小余才眨了下眼,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思想太过复杂,问道:“你说的副作用是……像上次一样,发情?”时夜:“……”若有嘴里没有在喝水,时夜真的会把自己呛死。连他这么好的教养,都突然涌起一股用白眼看人或是骂脏话的冲动。这姑娘真是……怎么说,怎么形容呢,长相是真标致,身材是真惹眼,性格是真爽朗,还有那张嘴,是真欠堵……时夜瞪了樊小余好一会儿,才终于垂下眸子,被打败了似的抬手捏着眉心,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经过了大半夜的厮杀拼命,他真可谓是前仆后继、鞠躬尽瘁。武器给人家姑娘准备好了,这叫投其所好;姑娘受伤了,他立刻为其疗伤,这叫体贴入微;姑娘一声令下要打人巴掌,他还巴巴的递家伙,这叫有求必应。他心想着,姑娘已经被伺候到家了吧,总能换来一句软化熨帖一下他的心了吧,结果……结果换来的只有两个字:发情。哎,怪就怪他有个心高气傲的脾气,时常要和自己的思想做点小斗争,平日里都是姑娘家追着他跑,在樊小余面前只能他拉下点面子,希望能逗得她情窦初开,否则哪能碰壁?哼,他要是真发情,以他的本事,还能等到现在,早把人办了!春|药他不会做么?助兴道具他不会做么?他长得又帅,身材又好,腿又长,鸟又大……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到最后直落下那么两个字。时夜一揉眉心,肢体语言也表现出一副他忍无可忍,对方无理取闹的态度,就是再粗的神经也能感受到他强烈的不满,何况樊小余又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做清道夫工作就属她吹毛求疵。只不过人都有一长,自然也就有一短,偏偏樊小余就短在“情”字上,非但不通人情世故,也不懂风情月债。这会儿,樊小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有时候真挺烦时夜这种说半句留半句的模样,好像意味很深长,需要她细细品味,可她就是懒得兜圈子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呢?就说刚才,时夜说他“怕控制不住”,樊小余就琢磨,控制不住什么,不就是上次那样亲了她一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