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一番,沈蕊身着华服,发冠整洁,才随着蔓昭去了偏殿。
首领夫人南弦已在殿中候着她,远远听到她脚步,端着的茶水放下又拿起。
“夫人?”边上服侍的侍女简颐关切道,跟在夫人身边多年,没人比她更清楚南弦的心思。
南弦轻叹一声,把杯子递给她,摇首道:“我只是觉得对不住南慕这孩子。”说罢,起身亲自去迎走到门边的女儿。
见母亲竟亲自上去迎接,沈蕊眉头微挑,已然察觉一丝不对劲。“母亲,可是父亲出了事?”她问道,眉头锁了锁。
南弦不语,摆摆手示意周边人全全退下,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坐下,反问道:“慕儿,你可听过南楚世子凡?”
沈蕊蹙眉,疑惑道:“只闻一二,母亲突然提他作甚?”
南弦抿了抿唇,笑道:“我听闻世子凡清俊风雅,才情不般,深受南楚王喜爱。”
沈蕊听着,天生妩媚的眼眸斜睨着她:“母亲想说什么?”
南弦笑盈盈地拍着她的手说:“我慕儿真有福,要嫁给如此好的主儿。”
沈蕊脸色一黑,抽回自己的手:“谁道我要嫁与他了?”
南弦笑容微僵,眉头也蹙了起来,对她少有的严然:“南楚王已经下了旨,待你年满那日成婚。”
沈蕊蹭地站了起来,想要怒视母亲,又觉得无礼,转开视线愤然道:“你莫要告诉我,这是父亲归顺的条件。”
南弦哑然,唯有点头。
“为何从未与我商量?”沈蕊气急,一双媚眼此刻只有不忿。
南弦歉疚,起身安抚地重新握住她的手:“你父亲有他的不得已,你。。。莫要怪他。”
“莫怪?”沈蕊厌恶地皱眉:“把我嫁于臭恶的男人不说,还是未曾谋面之人。。。女儿难以接受!”
“慕儿,事关部落安危,莫要任性。”南弦柔声说服,心里也是愧疚,同为女人,她太清楚婚姻的重要。
任性?这可是她的婚事,她怎能不任性!“父亲何时回来?我要同他理论!”沈蕊硬声道,因为不满,身子骨挺得笔直。
南弦看她这倔强的模样,再想到丈夫,眼泪就落了下来。
沈蕊一惊,错愕道:“母亲——”
南弦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抹去眼角的泪,叹息道:“你父亲被留在了王宫,待你下嫁那日,才可回来。”
沈蕊震然,背脊笔直地愣了许久,蓦然垂下眸子:“女儿知道了。”
南弦刚擦下的泪又要出现,怜惜地摸着她的脸:“慕儿,是我和你父亲对不住你。”
“母亲,我想出门散散心。”沈蕊沉沉道。
南弦颔首,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开,柔声道:“去吧。”
辽阔的草原,沈蕊高坐马背,扬鞭奔腾。身后,蔓昭碧町吃力地跟着,见她愈发远去,蔓昭着急道:“姐姐,主子今儿是怎么了?”
南弦和她谈话那会儿两人都不在身侧,自然不知道,但碧町素来心细,望着她的背影,柳眉轻蹙:“该是夫人和她说了什么,出来便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