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孙司马鼎是太子妃魏氏的命根子,一听到大皇孙出事儿,太子妃顾不上旁的,她只想到大皇孙司马鼎的身边亲眼盯着。
太子妃拖着病体,她是坐着撵到大皇孙的寝宫。她到时,殿中的宫婢小黄门是跪了一地请安。太子妃没在意,她只是尽快往殿内去。在此时太子妃魏氏是有些迁怒的。这些照顾大皇孙的下人没尽着本份。
待太子妃一进大皇孙的寝宫里,太医在此时已经请来。便是太子司马楧也是在殿中候着。
“殿下,鼎儿的情况如何?”太子妃一见着太子司马楧,她就是赶紧问一句儿子的情况。太子司马楧一瞧见太子妃进殿中,他说道:“太医还在会诊。你先坐儿。”
太子妃哪能坐得住,她是在宫女的搀扶下,她是想进榻前亲眼瞧一瞧儿子。太子司马楧想劝一回,可瞧着病得脸色苍白一片的太子妃,太子司马楧最终还是没有劝一话。到底是母子连心,司马楧相信太子妃这会儿不瞧着鼎儿平安,怕也是心难安。
太子妃走到儿子近前,太医还在仔细的瞧着大皇孙的情况。这会儿给大皇孙诊脉的不是一人,而是轮着值班的太医全给唤来东宫。
领头的院判是与一众的太医商议诊断的结果后,院判走到太子的跟前,他行礼后,才说道:“殿下,大皇孙是见喜。如今需要封宫避痘。”
院判的话一出来,太子司马楧的神色变了。
太子妃魏氏此时的神色也是变得非常不好看,她自然听到院判的话。便是在这等时候,太子妃魏氏说道:“殿下,您是储君,你当避出鼎儿的寝宫。至于鼎儿这里,我留下来照顾就成。”
“……”太子在迟疑。
“殿下,不可担搁。一切当以皇宫安危为要。还请殿下吩咐下去,鼎儿的寝宫马上封闭起来,当是许进不许出。”太子妃魏氏谏言道。她是长宁郡王的嫡长女,又是当了这些年的太子妃,魏氏是非常知道轻重缓急。
皇宫之中,大皇孙当然是要紧的龙子龙孙。可皇宫里还住着乾元帝,还住着太子以及各位皇子,各宫嫔妃娘娘们。
这等情况下,大皇孙司马鼎的安危就要退一涉之地。太子妃魏氏是未来的国母,她不能落人口实,授人以把柄的。
“依太子妃的话,孤会立刻离开,稍后不光是鼎儿的寝宫封起来,东宫也当一起封闭起来。一切待鼎儿出痘后再行解开封禁。”太子做出决断。他是储君,他不可能遇事犹豫。
“陆院判,你等都要尽全力救治大皇孙,大皇孙痊愈后,孤重重有赏。”太子司马楧又对在场的太医交待话。
这时候太子不会久待,他哪怕要在东宫以观后效,他这一位太子有没有染上天花。但是为着舆论上不再出现更多的麻烦,太子就不能守在儿子司马鼎的身边。
“如此鼎儿这里就有劳太子妃。”太子与太子妃是语气温和的说道。
“我守着鼎儿,我才放心。殿下,您是赶紧离开吧。”太子妃又是劝一话。太子这一回没再反驳什么,他是提步离开嫡长子住的寝宫。
随着太子的离开,东宫封禁起来的消息自然是传开。
泰和宫,乾元帝这儿也有人禀话,乾元帝很快是知道此事。
“东宫封禁是太子的意思,那就照办下去。”乾元帝没有反驳太子的吩咐,乾元帝只是唤来内监头领,他吩咐道:“去查清楚大皇孙见喜一事。朕要知道真相。”
“奴婢领旨。”内监头领管公公是应下话。
乾元帝在内监头领管公公离开后,他放下御案上正在批阅的奏章。此时的乾元帝心情不太好。
余皇后薨逝,乾元帝就像是整个人缺掉一半。如今大皇孙这一个司马氏一族的未来继承人又出事情。
乾元帝心头是怒气很盛,只是他当了这些年的皇帝,他已经很能忍。这事情一定得查清楚,一旦查清楚后谁是凶手,乾元帝当然不会放过凶手。
乾元帝这时候能做的事情很少,天花这等恶疾一旦染上凶险万分。乾元帝是帝王,他不是太医,他能做的就是吩咐一回下头的人查清楚真相,东宫一应花销按顶格的供应上。
就是在这等压着怒火的情况下,乾元帝在平复心绪后,他是提笔继续批奏章。对于乾元帝而言自然又是忙碌的一天。
忙碌的政务能让乾元帝每一天过的充实,这让他有一种成就感。让这一个离乱的天下变成一个太平盛世,这是乾元帝的志向。
次日。
泰和宫,乾元帝结束早朝后,他又回到御书房继续批奏章。然后乾元帝收到八百里加急的急报。
秦藩出事。蛔蛔族聚兵南下。五原郡已经大半沦陷。至于在北地的忠勇侯府的朱侯爷与朱世子自然是上报到战死的名单中。
“啪”的一声巨响。
乾元帝是把奏章狠狠的摔在御案上,这时候乾元帝再也压不住怒火。匹夫之怒,至多能血溅五步,可帝王一怒,那是注定要伏尸百万。
这里的伏尸百万可能有夸张,但是也说明帝王之威的强势。
“传五军都督府的各军左右都督进宫。”乾元帝吩咐一声。
乾元帝身边的亲信太监是应一声,然后躬身退到殿外。这一位退到殿外的张公公立马唤来小黄门,让小黄门去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