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臃肿的内政大臣六神无主的钻出轿车,顾不上拭去额头上的汗渍,气喘吁吁走进中央稍突出,有三道拱形铁门,入口处有阿特斯拉巨神群像的冬宫正门,沿着由两排人造大理石制成的科林斯石柱构成的柱廊和摆设历代沙皇相册的画廊,来到有着灰色和淡绿色调的壁画和法国奥布松制造的灰白地毯的书房门外。已经用不着内侍善意的提醒,因为皇帝的咆哮声穿透由上好材质打造的书房门,在整个冬宫回荡!“朕要御驾亲征!”被俄国人亲切唤作“小爸爸”的沙皇尼古拉二世当着帝国大臣和将军的面尽情的发泄他的情绪。“陛下,前线太危险了,德国人训练有素士气正高……”外交大臣小声劝着。圣彼得堡如今危机四伏,一旦沙皇离开首都,只怕被压制的矛盾顷刻就能被引爆。“我意已决!”皇帝的脸在抽搐,锐利的目光盯着外交大臣,一字一顿。对于坚持用战争教训他的表兄德皇威廉二世的沙皇尼古拉二世来说,1915年是耻辱的一年。1915年四月,加里西亚战役打响,德军仅用了两个星期就将战线推进至喀尔巴阡山,六月下旬,德国结束向法兰西宣战(四)1916年4月23日,俄国腹地北高加索。俄国黑海舰队司令高尔察克在北高加索集团军副参谋长伊万诺夫少将的陪同下来到北高加索前线。高尔察克运气很好,北高加索集团军前线司令部正酝酿一场攻势,而他赶上了攻势的前奏。配属陆军的俄制火炮、高尔察克带来的小口径海军舰炮,英国和法国支援的速射炮和重炮,从美国、日本甚至是远东中国购买的轻型火炮炮口齐齐对准天空,步兵抄起步枪,骑兵举起骑枪拔出马刀,等待攻击的指令。火力准备开始了。用锉刀加工过的炮弹从不同口径的炮口钻出,以各种弹道砸向土耳其人的阵地。炮弹如同急促的小雨降落,三分钟火力覆盖后,英勇的哥萨克骑兵挥舞着马鞭发起可怕的骑兵冲锋。俄军的火力准备对于缺少火炮的土军来说是震撼的,但是松软泥泞的土地卸去了巨大部分爆炸冲击力,而且火力覆盖的时间也不够。土耳其人很快就缓过神来,土耳其人的重机枪和步枪开始还击,在带有一定倾斜角度的阵地前形成一道并不强烈的火力网。泥泞的土地叫高大的顿河马很难迈开步子,哥萨克骑兵不得不降低赖以为生的速度,然后被土耳其人的机枪撂倒。“让我的骑兵撤回来!快让我的骑兵撤回来!”骑兵团长在跳脚,于是攻坚的重任就落在步兵肩上。在后方督战队机枪的逼迫下,大批灰色牲口抓着各色步枪开始冲锋,穿着脏兮兮的军衣,猫着腰高喊乌拉朝土耳其人阵地冲锋。机枪喷出火舌,就像割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地撂倒俄国灰色牲口。受伤的人形牲口倒在泥地里打滚,痛苦地哀嚎。活下来的牲口一边庆幸自己还活着,一边伏在带着血腥气息的泥水里。与土耳其人对射。战斗打打停停,僵持了两个多小时,俄国人终于将他们的散兵线推进至土耳其阵地的眼皮子底下。而土耳其阵地这边,重机枪的枪管已经被打红了,步枪子弹已经被打光了,浑身散布悍勇之气的土耳其弯刀武士们根本不去想更换枪管,或者在死去的同伴身上搜刮弹药。而是丢下昂贵的重机枪和步枪,着上身。拔出他们祖祖辈辈传承的土耳其弯刀,向俄国人冲去。北极熊自然不是胆怯怕死的牲口,他们丢去几颗粗制滥造的小作坊山寨手雷,减缓土耳其人的攻势,顺势从泥地里爬起来,找到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家伙什像个武士一般迎了上去。土造炸弹爆炸,小铁皮和铁钉肆虐。弯刀武士顿时倒下一大片。土耳其人攻势不减,短兵相接之后,残酷的白刃战开始了。斯拉夫民族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但是安纳托尼高原上的牧民同样身体健壮技艺纯熟,最后还是斯拉夫民族依靠人海战术获得“伟大”的胜利。新月旗倒下,土耳其弯刀武士像是被赶鸭子一般被赶回阵地,又被拍马赶到的俄军撵出战壕。占领土军阵地后,俄军并没有乘胜追击。精疲力竭的灰色牲口们纷纷跳进臭气熏天的战壕,将土耳其人丢下的,不乏有俄文标识的机枪和少量直射火炮从一侧搬到另一侧。虚扣扳机等待土耳其的反补。“为什么不追击?”高尔察克放下望远镜,扭头问道。“不需要!”陆军少将为自己点上一支劣质香烟,轻描淡写。话音刚落,大地又复震颤,土耳其骑兵汹涌而来。安纳托尼亚高原的牧民作为萨拉丁大帝的子孙,他们的骑兵丝毫不逊于赫赫有名的哥萨克骑兵。彪悍的土耳其骑兵在俄军的重机枪面前排成密集冲锋阵型,以集团冲锋的方式杀了过来,后面更有大批土耳其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