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赵勇之后,心死了,赵逢春留在家里照顾爷爷,没有再回学校。
当初走得急,赵逢春的书本和复习资料全部在学校里没带,她就真的没再碰过书。
赵逢春迟迟不回学校,家里也没个电话,班主任打到了邻居家里。
赵逢春提出来不上了,老师苦口婆心半天,到最后赵逢春还是说她不上了,老师生气地挂了电话。
没想到第二天班主任就从县城来她家里了,知道了她家的情况,虽然可惜,但是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帮赵逢春把她留在学校里的书本和复习资料送了过来。
老师临走前拍了拍赵逢春的肩膀,长长地叹了口气,“逢春啊,你要是想通了,高考的时候来找我拿准考证。”
人骗不了自己,每当闲下来的时候,赵逢春总忍不住拿出书来翻一翻,拿出题来做一做。
赵丽见了,告诉了她妈妈,赵勇的母亲嘴皮子功夫了得,害怕她真的闹到爷爷面前,赵逢春刚刚复燃的星星之火再次熄灭。
高考前夕,赵逢春心里还是放不下,偷偷地跑去参加了高考。
梦里是真的,她碰到了一个男人,一个可怕的男人。
她听到别人喊他“陆先生”,那个姓陆的男人,自此成了赵逢春的噩梦。
那天赵逢春在医院睡着后,那个男人果然准时把她叫醒,上午把她送到了学校参加考试,中午又把她接回了酒店里,晚上送她去医院上药,第二天又是如此,只不过考完后赵逢春就急匆匆地逃走了。
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
虽然后来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见一点先前的暴戾,但赵逢春还是怕他。
男人掏枪时轻轻吐了几个字,赵逢春其实看到了——那就去死!
他是个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陆远帆侧着头,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舌头顶了顶脸颊显出一道凸起。
脸上不怒反笑,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男人身上的低气压袭来,赵逢春不自觉地拽紧了自己的衣袖,觑着男人放轻了呼吸。
陆远帆伸手捏住了她的肩头,肩胛骨痛得快要被捏碎,赵逢春却动都不敢动,生气的男人她惹不起。
男人猛地起身丢手,赵逢春一仰就撞到了身后的车窗上,再抬头只见他拿着瓶水在拧瓶盖。
“我——”
赵逢春刚开口,就见一瓶水泼了过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只感到浇头一阵冰凉。
水珠滴滴答答顺着头发滴落,睫毛处的水甚至形成了两弯水帘,水沿着脖颈下流湿了衣服,赵逢春深吸了一口气,心底颤了一颤。
她竟然妄想从这个男人这里占便宜,无异于从老虎脸上拔胡须。
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她还要赶去医院看她爷爷。
眼前都是水,赵逢春眨动着眼睛慢慢睁开,抬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袖,“陆先生,对不起。”
头微微低着,抬眸仰视着高傲的男人,声音刻意放得柔柔的,十足地示弱。
陆远帆扫了眼赵逢春,仰头喝了口瓶子里剩下的水,慢慢咽下才开口,“你说,怎么对不起?”
微微吸了吸鼻子,赵逢春双手握起男人的手,猛地扇向了自己。
陆远帆眉梢一凝,收住了力道,两只小手包着一只大手停在了半空中。
“呵”,陆远帆轻笑了声,右手前伸捏住了赵逢春的下巴,“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