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你看看,你看看。你还不出面,我们这后宫的姐妹们都不用活了。你不出面,帮布贵人,主持公道。我反正以后不跟你说话了。”这宣妃差不多六十岁了,看上去也不到五十岁的样子,平时跟素月关系挺好,又有素月护着,平时总是爱打抱个不平。时常还撒点小孩子的脾气,如皇上说的,保持本性挺好,不然后宫个个都一样,他还活不活。
这甜纯从小懂事,乖巧,不擅撒谎。这襄嫔在后宫的事情,素月也有所听闻,看着气呼呼地宣妃安慰道,“好了,好了。都一把年纪了,生性还跟个小孩子似得。本宫坐的累了,想出去走走。跟本宫去看看。”
……
德妃年龄虽已年近六十,但身体还算硬朗,面容也不显老,但必竟是有了一定的年纪,到御花园有一定的距离,这康熙为了能让她减少到御花园的距离,特地为她建了一条近路,从永和宫隔壁的宫门穿过去,住在隔壁宫的妃嫔大多是羡慕。走在这条路上,平铺大道,两旁种上了德妃喜欢的各色花草,尤以并蒂芙蓉为多,这并蒂芙蓉特别难种,又稀有,还好姚依琳有这本事,德妃回想起种种前景往事,这康熙待自己也不错,只是这段时间四阿哥过宫的时间少了,这八阿哥又想成为太子的心更加明显了。还加了大动作。一想起,当年的良妃,心里就不痛快。穿过百蝶亭就看到了。
“参见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参见宣妃娘娘万福,公主金安。”见到素月和宣颜的到来,齐刷刷的跪了一地,这布贵人就跪在地上请安,“请恕臣妾无礼,请皇贵妃,宣妃见谅。”这襄嫔看看这布贵人,也行了个礼,“两位姐姐万福。”再看看甜纯在那里跟她扮各种鬼脸,轻蔑一笑,“本宫倒是小看公主了,还以为这皇家的公主金枝玉叶,大方从容,想不到公主还真有本事,这出嫁前还学会了告状。”
“本公主倒以为这皇家的嫔娘娘怎么也是六嫔之位,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嫔还没成妃之前倒摆起了皇后娘娘的谱。”甜纯反唇相讥。
这素月也不理会她们斗嘴,也不叫她起来,她倒自己起来了,“襄嫔,这布贵人犯了什么错。这么严重,要跪在地上四个时辰。”这六宫中的事,事无具细都要一,一向素月禀告,每天向素月请安的时候,必须告诉素月。如果不然,就是犯了以下犯上,擅权乱来之罪。这襄嫔还未开口就被布贵人抢了先开口,“回娘娘,这位襄嫔说臣妾得罪了她,臣妾只是和宫女来摘花,准备回去泡个酒。她硬说那朵并蒂芙蓉是她和皇上。我采了那朵并蒂芙蓉就是把她和皇上都给采了。您看看,这御花园里,到处都是并蒂芙蓉。她是存心跟我过不去。皇上,皇上又不是她一个人的皇上。皇上都没说过和她是并蒂芙蓉,我只说了这并蒂芙蓉是皇上特意为娘娘种的,她有本事,就让皇上也为她种点别的。我这一说,她就不开心了。耍起了小性子,摆起了大架子。还告诉我,皇上马上要封她当四妃了,这四妃,荣妃,惠妃,宣妃确实还差一个妃。我又说了她一句,就算她当贵妃也没用,娘娘您还是皇贵妃呢!要不是皇上怕让您当了皇后,像前面几位皇后一样,不是没当几天就死了,皇上早就封您为皇后了。她还不服气,说您年老色衰,皇上只是念旧情罢了,心里爱的的,真正喜欢的就只有她一个人。这些话我都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的。在场的所有宫女太监可以做主。”布贵人仍硬气地跪在地上,不服气,这素月待人向来有理说理,没理评理。这并蒂芙蓉出自素月的娘家,又是素月亲自栽种,让宫中的妃嫔采摘,莫负好花时光又是德妃下的懿旨。
听到这些出人意料的话,素月看向襄嫔。襄嫔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地趴在地上害怕地求情,“娘娘,娘娘。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在气头上说的一些气话,您大人有大度,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生臣妾的气。这皇上对您是真爱,这皇上也有对臣妾说过的。臣妾说那些话真的只是一时糊涂,还望娘娘饶了臣妾这一回,娘娘,年轻气盛的臣妾有错。希望您看在皇上的面上,十九阿哥的面上。饶了臣妾这一回。”
看着襄嫔跪在地上,这在仔细看她的样子,这容貌确实是后宫的姣姣者,仔细看,还有几分像自己年轻时的模样,特别是眼睛极像,又自己年轻的时候又多了几分妩媚,加上浓妆,与服饰,首饰的搭配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这服饰,淡绿,粉红,淡紫,各色均为装饰,上面的并蒂芙蓉绣的确实也美。这衣服听说是皇上让内务府在薄纱上绣出来的,本来是送给自己的,结果被这襄嫔要了去。这事皇上告诉自己的时候自己倒是有几分生气,但这颜色太过艳丽又时自己年轻时喜欢的模样,让这襄嫔穿就让她穿了,一件衣服,自己还是有这肚量的。佩心淡定从容地说,“襄嫔,你刚出月子,十九阿哥需要照顾。你回自己宫里去吧!没事不要再来这里。这里的并蒂芙蓉是本宫下的懿旨,让布贵人来采的。你太久没来向本宫请安。本宫不怪你不知道这个事情。”
“娘娘,这。这,皇上送了臣妾这件并蒂芙蓉花的衣衫,臣妾觉得皇上喜欢这花,但并不是因为娘娘才喜欢。如果是因为娘娘才喜欢,皇上就不会送给臣妾了。您也知道臣妾刚出月子,您让臣妾没事不要来这里,这里离臣妾的住所最宾,臣妾不来这里能去哪里,再说皇上要臣妾陪的时候,臣妾来不来。难道说是娘娘您不让臣妾来吗?真是笑话,娘娘,您别忘记了,您只是皇贵妃,您不是皇后。这太子虽然被废了,但下一任太子会是八阿哥,不可能是您那个只喜欢养花养鸟种地的四阿哥。”这襄嫔看着这素月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得意洋洋的转身破口向布贵人大骂起来,“你这个贱人,刚才说的话你忘记了。现在在德妃娘娘面前又是一套。真是个老狐狸。以为能拿我怎么办?哼!”襄嫔甩手就是给了她一个巴掌,“这花开得好好的,你破坏它。你还有理了。”
布贵人委屈的满脸是泪,直接站起来寻死觅活地,“不活了,不活了。”要不是宣妃拉着她,她早就撞死了。
“襄嫔,你也太放肆了。来人,襄嫔擅议朝政,目无尊长,顶撞本宫,失皇家礼仪,失皇家风范。罚襄嫔去辛者库浣衣局一个月,告诉浣衣局的嬷嬷,好好照顾她。把十九阿哥带到永和宫,由本宫来照顾,等到襄嫔认错了,悔改了。再来领走。”素月看到这襄嫔实在是来气,打了布贵人不说,明明自己无理,还以为有理,今天不教训她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这以后,自己还能往那里站。说自己还罢,说自己的儿子。
“娘娘,您忘记了。这当年惠妃去了趟辛者库,可带回来了一个让你头痛的良妃,还生了八阿哥,今天你把我放进去。你不怕我将来带几个良妃出来吗?你嫉妒我跟皇上的恩爱,就用你的权力来压我,罚我。你这样不就是一个妒妇。你不失皇家礼仪吗?你不能不告诉皇上就处罚我,皇上说过,不处罚我,我可以在宫里随意走动,可以不向你请安。这些都是皇上特许的,你没权力处罚我。”襄嫔见素月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更加的来气,仗着皇上对自己的宠爱,又大声地骂起来,“你不能动我,你不能动我。我肚子可又有了皇上的孩子。”
素月一听,心下来气,但做为母仪之范的人,又忍下这口气,这家伙真是,这月子刚出不到三个月,又怀上了。这速度比做火箭还快,“来了,宣容御医过来替她瞧瞧。”这容御医在宫里当值,听到传就过来了,认认真真的替她把了把脉,对素月行礼说,“娘娘,这襄嫔是有喜了。不过,这胎不稳,气有点弱。不宜动气。要静养。最好卧床为好。这生了十九阿哥的原气还未完全复原,这一胎又要吸取母体的营养,这襄嫔娘娘要多进补。”听了容御医的话,襄嫔看看宣妃,看看布贵人说,“这里是臣妾的寝宫,德妃娘娘,臣妾困了。要休息了。这里人太多,麻烦您让她们各自回宫罢!别在这里妨碍臣妾休息,这您要罚臣妾,臣妾也不方便受罚。臣妾算算!”襄嫔拔弄起手指来,“一个月,两个月,三个……”娘娘,恐怕要等到十个月后了。看到她得意的样子,宣妃甩袖而走,甜纯面笑皮不笑地说,“襄嫔娘娘,先不要得意噢!您可要好好养胎,不要一个不小心,摔倒呀!难产呀!这可说不定噢!这赫舍里前皇后娘娘可就是难道死得噢!”甜纯说完,向德妃行了个礼,“额娘,我回去了。”
德妃看看这襄嫔生气又不好说甜纯的样子,说,“既然这襄嫔养胎不需要大家打扰,传令下去,襄嫔养胎期间,没本宫的懿旨,谁都不准打扰。就算是皇上来了,也把本宫的话传给皇上听,皇上有任何意见,让皇上来找本宫。”扔下这话,素月就带着众妃嫔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深深的在襄嫔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就想把她吃了一样。
佩心还没迈进正厅,就听到“啪啪啪!”的连声响,正看见这洛二夫人的巴掌打在秋月柔的粉脸上,这脸上顿时出现了手掌印,红中透着紫,秋月柔委屈的落着泪,“二夫人,我是真心喜欢子康。他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我不相信他不喜欢我。他也是喜欢我的。子康,子康!你说句话呀!是不是!”这秋月柔终于见到了洛子康的庐山真面目,但这子康不知道怎么回事,任由自己被她额娘一直骂一直骂。她额娘真是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