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了,你也知道。她是酒后的话,怎么能当一回事。再说,她在宴席上这么说,真要杀我,她还会说出来嘛!”佩心说,“你的手好全了嘛!没好,就早点回去休息。别啰啰嗦嗦的,烦死了。”
“不用了,老爷给了我药,我好多了。我可不敢再走开了,再走开这再出来一个什么笨丫环,葱丫环的,蒜丫环的,非把我吓死不可。”
这洛子豪风尘仆仆地刚从外面回来,站在房门外听到这主仆的对话,知道这佩心都没吃东西,就一脸冰霜地踏进来,说,“蜻蜓,把食盒放下,你下去吧!”听到洛子豪这么说,蜻蜓把食盒再度放下,看看佩心,佩心点点头,蜻蜓放下食盒向洛子豪行了个礼就退下了,退下时把房门还给顺手带上了。
洛子豪关切地走到榻边,把食盒中的一碗燕窝粥取出来,端到佩心的面前,温和地说,“你还在生气。”
“谁敢生你洛大少爷的气呢!”避开洛子豪递过来的勺子。
“我已经让天标送药给蜻蜓,还给她十两银子。是不是还不够!你也知道我那天是有点过分了。我承认是我错了。昨天我不在府里,让你受惊了。”这佩心没听错吧!这洛子豪也会承认自己错了,真是头一回。还说出让你受惊了的话来,真是想重新认识他一下,什么时候也顾忌起别人的感受来了。
“如果知道我会受惊,你会留在府里不出去吗?”佩心问,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正想看到他的心里去,紧紧的盯着他,不让他有一丝闪烁。
他犹豫了,迟疑了,说,“会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想保护她,可他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把勺子再次推到她的面前,佩心扭过头去不愿配合,他说,“佩心,我们是夫妻是不是应该彼此信任。”佩心点点头。“既然这样,你要相信我,我跟雅兰只是朋友间的情义。她告诉我,她生病了,只有三个月的寿命。我作为朋友我是不是应该讲义气。”真的假的,三个月的寿命。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病情,我带你去给她看看病,好不好。你给她看了,你就知道她是不是有病,我也不想让你误会。再这样误会下去,误会会越来越深的。看着他诚恳的眼神,佩心选择相信他。又问,“那玫瑰花的事情你怎么解释!”“玫瑰花,玫瑰花是因为她说让我把玫瑰花带给她,你也知道小径上的玫瑰花,跟别的花种不一样,只能活半个时辰,虽然遍地都是,只有蜻蜓剪掉的那些玫瑰才中其中的最好的,其他的玫瑰都或多或少带着不纯,不是颜色不纯,就是花香不够,那天雅兰在风晚亭停我拿玫瑰花去,后来我见玫瑰花纯的没有了,她又很挑剔,不纯色纯香的不要。我就没去风晚亭,结果她的病情还加重了。我对她多了几丝愧疚与不安。”
“可是,可是。你这样接近她,表示出来对她的照顾。还知道你和她一起种下的玫瑰。这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你没失忆。这样让别人知道了你没失忆。你会有危险的。”佩心担心地说。看着佩心担心的样子,洛子豪倒是潇洒,“放心,我会小心的。只是这失忆,雅兰一直认识,我不喜欢她了是因为还在失忆,她一直想治好我的失忆。你不次说什么时候恢复失忆,你说了算嘛!你想想办法把失忆恢复了吧!我不想等三个月后雅兰离世的时候,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样对她来说会不会太残忍。”
“她知道了。那才是残忍呢!这样多好,有一个好的念想。明天,明天,你带我去看看她的病。什么病,怎么严重。我想办法帮她治治,没准她能多活几年。再给她找个好人家。别让她总是想女萝绕磐石般,天天缠着你。”
“你吃醋了。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好酸!”洛子豪看看佩心的样子,会心一笑。
“那有,那有。”佩心极力否认。
“好了,好了,我想休息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去书房睡吧!”佩心把枕头和一条棉被递给洛子豪,这为了掩人耳目,每天都是洛子豪来抱走枕头和棉被到隔壁的书房休息,第二天再抱回来。
“不行,成亲以后我一直睡在书房,今天我一定要睡在这里。你是我的老婆,我不睡在你的身边,我睡那里。”洛子豪撒赖起来,迅速爬上榻,以最快的速度盖上棉被,紧紧攥着棉被不愿离开,还把头蒙了起来。
“你这人,真赖皮。”佩心看看洛子豪,拿他也没办法。
“嘘,这样好方便照顾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来,睡了,睡了。”子豪过了一会,探头出来,发现佩心还在看书,明明打着哈欠。
大学士府一如往昔,未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门前多种植了几棵松柏之树,还有一棵菩提树,菩提树上的根都倒垂下来。这几棵树,枝干很粗,叶都很绿,树根处的泥土松过土,还透着芬芳,明显这几棵树是刚刚移植过来的。佩心看到子豪的眼神在树上多留了几眼。
“两位稍等,我去去就来。”这说话的是红红,雅兰的贴身侍女,这雅兰必竟是名义上的公主,明明是来给她看病的,还要在门口等她召见。这女子,不是已经嫁给了蒙古当了蒙古的王妃,现在还称公主,怎么不称王妃,难道还是真的想再嫁给洛子豪不成。
红红还没有迈进房门,就听到里面一阵瓷器碰撞碎地的声音。加快了几步,绕过沉香木雕花的屏障,进到内室。看到饭菜洒满了波斯地毯上,桃木桌子也被掀翻了。公主的手中还拿着餐桌布,脸色极为不好看。旁边站着的徐意如,看上去比较害怕的样子。
“什么,什么。她们已经同榻了。她们已经同榻了。”公主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红红看着雅兰生气的样子,安慰说,“公主,这容家小姐与洛家大少爷已经成亲多日,到现在还未同房,亦是奇怪。他们同榻而眠,也在情理之中。你就不要那么生气了。再说,这人家名义上的夫妻,就算不同榻,人家也都会认为早已同榻,公主你这气又是何来。这雅兰的执念太深了,一直都放不下。看看意如,吩咐道,”意如,你先回去,小心点,不要露出破绽,还往后门走。“见意如走远了,对门外喊,”来人,把这里打扫一下。“
“公主,这洛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来看你了,我让她们在府门过厅处等候。”雅兰莫名的火气还未消下去说,“容佩心,她也来了。她来干什么?我都没叫她来。”
“过门总是客。既然来了,而且她是跟着洛大少一起来的,总不能拒她于千里之外。”红红说,“公主,如果你不见,我就让她回去,只让洛大少进来。”
“不用了。这里!”雅兰看看地上,虽然在打扫了,但鱼腥味实在是太浓,犹豫一下说,“让他们去玫瑰园等我。我换身衣服就去。”
玫瑰园是座落在大学士府后院里侧的一处僻静花园的东侧。也就一亩来大小,里面边植玫瑰,有红如朝霞的玫瑰,绿如碧玉的玫瑰,有黄如玉米粉般的玫瑰,亦有白如凝脂的玫瑰,粉玫瑰,稀有的七彩玫瑰最为罕见。佩心看到这些玫瑰的时候,发出感叹,“哇!这里的玫瑰花真多,真漂亮。比洛府花铺的玫瑰花更为稀有。”
“这些是观赏花,多年培育自然与众不同。洛府花铺的花主要是迎合客人,我们是用来卖的,你喜欢。我让百亩坊留块地都种你喜欢的花。你不要太靠近玫瑰花,这些玫瑰花的刺都很尖锐。”这百亩坊是洛家的种植基地,共有一千来亩。这家伙是在担心我被刺伤嘛!还是担心我被刺伤了,不能替雅兰看病了。佩心看到红红带着丫环过来,到亭内停下,在亭内石圆桌上放上了各色的糕点和茶点。这盛着糕点和茶点的餐具全用了水晶盘,这水晶盘的釉质上撒满了黄金的嵌花做为装饰,奢华异常。
“公主驾到!”等了一刻钟,雅兰才出来,这雅兰重新装扮了自己,这淡绿的旗装,上用蜀绣绣满了七彩玫瑰,脖子上的金项圈上挂着一对金麒麟。倒是没戴旗头,只是在脑后面挽了一对发髻,延着耳边向旁边盘过去,用对衬的一对平面牡丹花金饰轻插在上面,耳环两只不一样,一边是凤凰图案,一边是金龙图案。
雅兰来到花园中落座,佩心和洛子豪行礼,“公主吉祥!”
“公主,佩心你见过。她从小精通医术。我带她来替你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你的病。”子豪诚恳,认真地说。
“不用了,我这病,病向浅中医,病已入膏肓不用再麻烦了。”雅兰也打量起佩心来,这佩心穿的倒素净,淡蓝的汉衫汉裙,只绣了些蝴蝶与普通的丁香花草,头上的金钗还是去年的款式,倒是手腕上的玉镯足有好几百年了,夸道,“佩心,你这手腕上的白玉双蝶镯十分漂亮。”
“这是我祖母所送的嫁妆。”佩心笑说,“公主你带我们看看这玫瑰吧!这七彩玫瑰你是怎以种出来的。”佩心上前挽扶雅兰,轻轻一点她的腕处,轻轻一动两手指,一按。笑说,“这七彩玫瑰的确漂亮,公主传授传授所种之法,可好。”
“这,你要问你家洛子豪了。这种这玫瑰也有他的份。这玫瑰种子和他书房前的玫瑰是同一品种,只是嫁接了一下。”说到‘他书房’的时候,刻意把眼瞟到子豪处。
子豪只顾着喝茶,说,“公主,那玫瑰花,我已经剪了。那地方我以后就种别美人焦了。不种玫瑰了。我今天过来是跟你说一声,最近洛府里的生意太忙,雍亲王府有兼着职。我恐怕没多少时间能来这公主府,佩心主动要求来照顾你。”子豪看到佩心对他的眼神,告诉她,这雅兰没病,好好的,不可能只有三个月。这雅兰有个死穴,就是佩心。每每在她面前提到佩心,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