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长生子把精神回归了本体不再神游天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习惯了身居高位,成了当年还是热血少年之时最最厌恶的腐朽之人。竟然连自己的道都不敢去追寻了。
八卦炉中的火焰已经呈现出青紫色,可见其中的温度到底有多高多炽热。掐好了最后一道法决,长生子盼着双腿直接腾起,向后方一坐静静地看着老子的出手。
在长生子向后一退的同一时间,老子身体在空间之中一闪,坐在刚刚他的位置。须发微动,眼中精光一闪嘴中低声念了一句咒语,拂尘轻轻左右摇晃了一下,开始了九转金丹成丹的最后一个过程。
金银两位童子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显然是对于炼丹这种事情早已轻车熟路。
丹房之中异香扑鼻,好似还带着烈火的炽热,让整个人的身体都处于一种暖洋洋的状态,舒适至极。
长生子仔细注视着老子的每一道法决,看着八卦炉中火焰的反映。
渐渐地老子的脸庞不再那么清晰可见,而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雾一般。身上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光芒,这光芒并不刺眼,呈现出圣洁的黄色。
长生子知道,这是圣人独有的天道庇佑的光芒。这是独属于圣人的祥光。老子开始用心力炼丹了。
“轰”八卦炉中的火焰骤然猛加,仿佛要破炉而出炙烤天地一般。金银两位童子瞬间从全身上下冒出汗水,整个人仿佛是如同从水里捞上来一般,全身湿哒哒的。
两人纷纷收了自己的法决朝着老子施了一礼。默默地坐在地上调息起来。接下来的九转金丹的炼制过程,就不是他们这个境界可以参与的了。
“长生,控火。”老子明明就在身旁,却仿佛从天边传来了声音。
长生子没说话,只是又一次腾起身体。来到刚刚金童子所在之地,默默地控制着八卦炉中的火焰。
接下来就是九转金丹的收尾过程了,这会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需要消耗巨大的法力,所以不是混元以下的人可以承受的了的。但是也相对的较为平稳,所以老子虽然法力消耗大。不过却不用过多费心神。
“师尊…………”喊了一句,久久无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自己的道,该怎么问?除了斩三尸之外另辟蹊径,这是其他道家玄门从来没有过的。用二师叔的说法,这就属于旁门左道。
“何事吞吞吐吐,不可明言?”看着长生子没有说话,老子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开口问道。
“不敢隐瞒师尊,实在是弟子有问大逆不道,不敢明言啊。”
老子拿眼睛扫了他一眼:“但说无妨。”
长生子微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既然自己始终前怕狼后怕虎。那干脆就先听听师尊对于斩三尸之道的想法吧。
“启禀师尊,弟子如今斩却二尸,心境已然稳定。马上要面临斩三尸的事情。可是弟子心中有惑。斩三尸证道之法乃是师祖亲传,在紫霄宫中讲道之时传授众生,自然不会有错。可是强如师尊二师叔三师叔这般也是以功德证道,师尊斩却三尸始终不得合一。二师叔三师叔更是三尸都未曾斩却。弟子对前方道路迷惘非常,请师尊解惑!”
仅仅有四个人的八景宫中显得有些空旷,如今长生子话音一落更加显得寂静和无比的压迫感。
老子没有说话。八卦炉中的火焰燃烧着,不知道是不是要成丹了。时不时的出现了噼里啪啦的响声。气氛多多少少变得有些许的诡异。
“斩三尸…………”老子说了这三个字之后就又是一段时间的无声,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不知道是沉思着该如何回答长生子。还是在沉思着三尸证道之法。
“三尸之道,乃是你师祖所传,自是不会有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老子今天的话语断断续续,说一句就要停顿些许时间,这是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
“原始,通天始终不能斩却自我,是他们的问题。没有大魄力,大勇气怎可成就大道?没有奉献自我的精神,怎么证得大道?”
第一次,老子在长生子面前指责原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对于大道的态度。长生子一边控制着八卦炉中的火焰,额头一边滴落着汗水。不知道是三味真火温度真的可以炙烤准圣,还是老子的话语让他产生了莫大的压迫感。
“善,恶,自我。三尸三毒。善恶全去,自我不存。可是这三尸…………”声音中仿佛有着疑惑,又带有着坚定。不知道老子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咳咳,咳!”几声咳嗽,老子的状态回归了正常。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孩子,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的大道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为师帮不了你,你悟吧。悟透了自然也就明了了。”
“是!”
随着长生子的话音落下,这场诡异的谈话终于结束了。第一次,和老子谈话让自己感到这么压抑,第一次自己知道了,原来这世界上师尊也不是万能的,他也有事情不知道做不到。
这场谈话很诡异,自己想问的没有得到答案。想知道的也只有自己才能悟得透,悟的懂。师尊的状态更加在自己的心中加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了,这过程中老子身上的祥光始终没有散去,保持着属于天道圣人的神秘和威严。这不是他想这样做,这是九转金丹炼制的必要过程,老子必须身合天道将自己的三千达到的感悟录入在丹药之中,才可以成就金丹。
“喝”老子一声爆呵之后,洁白的须发无风自动向后漂浮,整个八景宫中官一股磅礴的气势传了出去。
把拂尘向天空一抛,双手紧掐指决。朝着长生子的腰间一勾,当年那上品先天灵宝的葫芦飞到半空之中。
“起”整个精气神全部凝结在一点之内,八卦炉巨大的炉盖在这一瞬间缓缓地升起,整个炉中炽热的火焰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长生子想象中的各种仙家异象,甚至连本来属于金丹的香气都完全没有了。就是巨大的蒸汽团涌动,八卦炉开的声音嘎吱嘎吱的作响。
难不成没有成功?废丹也应该有难闻的异味出现啊,但是整个炉中什么异象异味都没有,连炽热的温度仿佛都在一瞬之间消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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