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郊外,獦狙逃离的那片树林,已被一剑寒布下一个大阵。
此阵名为玄天阵,从上往下看,是一个葫芦形。獦狙踏入半步,行动便会受阻,各门派弟子围攻,即便獦狙修为深厚,也难逃脱。
而各门派弟子,分持法器,隐匿气息,站在星罗棋布的阵眼上,静静等待。
柏禹和齐彦按照计划,在玄天阵外走来走去。
“师兄,要不还是回去吧,我们两个单独离开怕是不太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柏禹故意扬高音量,“虽然我受了伤,但不影响行动,快些回师门就没事了。”
齐彦还在那里犹豫:“师兄,算了……”
两人在哪里演戏,其他弟子就只好干等着,都不敢轻举妄动。
闻婧看了眼密林深处,心中暗想,今日獦狙怕是不会出现了。
从清晨到傍晚,齐彦和柏禹口水都说干了,两人干脆冒充体力不支,倒在树下休息。一连过了三天,别说獦狙,就连一只鸟都没有从林子里飞过,逐渐有人失去耐心。
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昆阳派弟子最先支撑不住,哀嚎道:“獦狙到底出不出来?它一日不出来,我们一日就要在这里干等着么?”
“是啊,少宗主,难道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一剑寒沉得住气,不代表所有人都沉得住。
他还没说,百里拂羽就替他把人给骂了回去:“不愿等的立刻走!少在这里聒噪!”
昆阳派的被这么一吼,也不乐意了,可碍于百里氏和三清仙宗,只能忍气吞声。
齐彦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对柏禹说:“师兄,你伤没事吧?这么演戏也怪累的。”
柏禹摇头,“无碍。”
闻婧之前给他吃的不知道是什么药,伤口完全愈合了,连精神状态都大胜从前。
大家按着性子,又守了一天。
逐渐有更多门派弟子不乐意,昆阳派的弟子脾气最躁,扔下法器,撂挑子说:“老子不干了!”当即便从阵眼离开。
一剑寒蹙额,冷道:“不能离开阵眼。”
可昆阳派弟子此时只想找个地方休息,谁说话都不愿意听。
众人开始躁动不安,恰在此时,闻婧突然抬手指着西南方向,高声说:“来了。”
昆阳派弟子走出去没几步,就发现了红头狼身鼠目的獦狙,吓得一哆嗦,屁滚尿流的往回钻。
这些人不听指挥,破了阵法,一剑寒心中愠怒。但他历来不喜欢和人争执,阵法破了,始终有别的办法制服獦狙。
那獦狙似乎发现了这边不对劲儿,在不远处来来回回的踱了两步,好奇的望来望去。
清为门何庄润离獦狙最近,几乎能看清楚它嘴边长了几根雪白胡须。他按住腰间的长剑,隐含兴奋地问:“此时不动身,还待何时?”
一剑寒冷道:“你们守住阵法,我去。”
何庄润抿了抿嘴巴,心想,有人主动去探最好,届时再钻空子坐收渔翁之利。
一剑寒足下一点,便向獦狙冲去。那獦狙见是他,转身就跑,一眨眼就蹿出七八十米。兴许是一剑寒身上的威压让它太恐惧,那獦狙竟前肢一崴,倒栽在地!它挣扎着想要跑,可地上刚好有个凹坑,前肢着地,努力了几次都没站起来。
“啊哟!那凶兽简直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