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身子一僵,立刻温柔地笑起来,“好,妈妈给你剥……”他一边剥桔子,一边用眼睛温柔地在她脸上一遍又一遍的描摹。
艾薇儿竟然真的感觉到了妈妈的爱意……那么温柔,那么深情,逼得她眼眶都湿了。
萧远剥好了桔子,优雅地坐在她旁边,“啊……妈妈喂你……”
艾薇儿乖乖的张开嘴,他把一瓣桔子塞进她的嘴里。她眯着眼睛咬……桔子又酸又甜,像她的心情一样。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捏了捏她的脸蛋,“快去洗脸睡觉,晚上妈妈搂着你睡。”
艾薇儿想踹他,但是角色怎么都转换不过来,像是被他锁死在那情绪里一样。
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她盯着他的眼睛,深深地盯住,好半天,才说:“我还想要爸爸……”
萧远动容!伸长胳膊搂住她!死死地把她锁在怀里。他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她,她能感觉到他起伏的胸口,还有难以自抑的抽泣。
这晚,他像个温柔的母亲,将她搂在怀里,装扮得粗糙的手拍在她细细的胳膊上。
他温柔地,深情地,一遍一遍地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艾薇儿的眼泪疯狂的往外涌,她感觉,她和萧远都疯了!如果外人看到他们这样,一定会觉得他们疯了!
眼泪越流越多,疯狂的、大把大把的往外涌!像开了闸的水库!
眼泪流啊流……好像把她多年压抑在胸口的沉闷全部哭了出来。
她疯狂的哭,大声的哭!死死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哭!她哭得好狠!像呕吐一样,把所有不好的情绪全部吐了出来!
结果,她真的吐了,扒在马桶上,哇哇的吐。
她爬起来漱口,刷牙,刷了十分钟之久,眼泪终于止住了,也不吐了。
萧远当着她的面,一件一件把衣服脱下来,扔掉。他洗了脸,扔了假头发,身上裹了一条浴巾,双手抓紧她的肩膀,“你看看我是谁?艾薇儿,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用心去感受一下,你看看我是谁?”
闭上眼睛,她感受着他的气息。男性的,霸道的,阳刚的!她睁开眼睛,泪眼婆娑之间,她看到一张英俊的脸,男性的脸。
她嘴唇哆嗦着……
他揉着她的长发,温柔地说:“我是萧远……”他摘掉她的假发,扔了她的眼镜。
“你是乐乐,是我的乐乐……我是你的皮皮……”
他裸着上身,身子上全是伤疤!有枪伤,有刀伤!伤口狰狞可怕!
她的手指轻轻滑在他的肩头,那里有一条长8公分的红痕。他说:“18岁,围剿贩毒窝点,被砍伤了。”
她的手指又向下滑,心脏旁边有一个圆孔,是枪伤。他说:“21岁,孟家国,雪地夜袭嗜血连环杀人犯,不幸中枪。”
他身上的伤不计其数!杂乱的刺痛她的眼睛!
艾薇儿不忍再看,他突然握紧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那枚枪眼上,“艾薇儿,你要相信,不管什么样的伤,都会好的……只要我们活着!”
他把她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搂住她。
她抱着他,飘起来一样,整个人都空了。虽然空了,但……她感觉自己像是获得了新生……
再睁眼时,艾薇儿只觉得头疼,她是怎么睡着的,她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有一点她记得……昨天晚上,萧远是搂着她睡的。但是,他很规矩,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只是温柔的,呵护地,搂着她睡。
她睡得很安心,只是睡着的时候,都快天亮了,所以现在醒来,头很疼。
萧远记着围裙,从厨房里露出一张笑脸,“快洗脸,挂面马上煮好了,我加了两个鸡蛋哦……”
艾薇儿微微一笑,赶紧去洗脸刷牙。
吃完面,两人坐上公将车去寨子,取回她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