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了看,对上了那人清冷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终究是没有拒绝,拉紧了披风两边的带子,把它系紧。
“多谢卫将军。”
“天气冷,公主还是穿暖和些比较好,你从小身体就弱,又是最不喜欢看大夫喝药,这些事公主自己还是要上点心,不然回头受了凉,又要难受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也或许是觉得自己关心的未免过头,卫溪低声的解释。
“属下没有别的意思,请公主不要见怪。”
原来他还记得,记得自己不愿意看大夫,不愿意喝药。
那他肯定也不会忘记,小时候每次生病,都是他哄着自己好久,她才愿意喝下那些苦到心里的汤药。
耶律宫雪现在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既然不愿意正大光明的喜欢自己,为什么又要对自己这么好,难道真的因为她是公主,他是属下,照顾她,保护她,是他的职责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宁可不要。
越靠近湖边,周围的空气就越湿冷,身上的披风显然没有办法抵挡的住这迎面而来的湿气。
卫溪张了张口,想要劝她回去,但是终归还是忍住了。
站在耶律宫雪的身后静静地陪着她。
这样就行了,什么也不做,只要能陪着她,即使只是短暂的几个时辰,他也是知足了。
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想要问她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但是想到她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多年得皇上与太后的宠爱,又怎能不好。
想要问她今天下午是否有被吓到,想要问她有没有受伤。
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忍了回去。
他用什么身份来关心她。
天知道当今天晚上知道她们在街上差点出事的时候,他有多么的担心,多么的自责,恨他当时为什么没有陪在她们身边,恨他为什么在她们要出府的时候没有及时的出现拦住她们,但是这些终归只能是他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责怪自己。
身后的人一直都不说话,耶律宫雪终于是忍不了了。
谁想让他来这里当木头呀。
“卫将军如果有事就请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就好。”
“夜里冷,公主还是回去吧,如果公主执意不愿回屋,那属下就在这里保护公主的安全。”
越想越委屈,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慢慢的蹲下身子,抱住膝盖。
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但是一抽一抽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再哭。
“公主。”
看到她哭,卫溪只觉得比用刀来砍自己十几刀还痛。
但是自己又无能为力,想要上前抱住她,安慰她,但是不可以,那对她来说是亵渎,是不敬。
只能站在她的身后,着急,心痛。
“你走呀,你不是不愿意见我吗,你不是要和我保持距离吗,你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同情我吗,看到堂堂一个公主喜欢一个人却不被人接受你很开心是吗,是,我耶律宫雪是喜欢你,但是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需要你在这里陪着我,就算我死了,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推搡着卫溪的胸膛,耶律宫雪哭的更加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怒了他,卫溪一把把人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任由耶律宫雪怎样的捶打都不松开。
一声叹息,抱着怀中仍然再哭的女子,卫溪很无奈又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