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过了辰时赫连端砚方才醒过来。
侧头看着外面的光亮透过窗缝射进来,就知今日的天儿定是不错。
坐起身,忍不住伸了个懒腰,顿觉体内充满了力量。
赫连端砚已经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睡过如此踏实和安稳的觉了。
一直以来,心里始终像是压着一块重石,白日里不觉得有什么,可一到了夜晚,梦境中却总是充斥着慌乱与不安。
如今,像是心里的某个阴暗角落终于照进了一些光亮,竟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起身下床,拿过一旁的外袍便开始往身上套。
从昨日开始,玉音便没有在清晨出现在房中,赫连端砚便只能自行更衣。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玉音在照顾,所以赫连端砚做起来自然就笨拙。
有时,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把外袍套上后,赫连端砚便欲伸手去拿玉带,却发现被人先一步拿了起来。
一抬头,“清儿”。
桑清漪什么也未说,只是径直走到了赫连端砚跟前,先是整理了一下胸口的衣襟,而后才双手绕过腰身两侧,把玉带给系上了。
赫连端砚低头看着桑清漪这一连串的动作,眼中温柔与深情流露。
此情此景,宛若一对恩爱有佳的夫妻在晨起平凡却又不平常的一幕。
桑清漪从赫连端砚怀里退出来,抬头,“日后这些便都由我来吧”。
赫连端砚回过神,“好,那就有”。
“王爷视清漪为何人”,桑清漪突然打断赫连端砚道。
赫连端砚看着桑清漪微冷的神色,有些不明所以,“清儿是我的王妃”,頓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也是我的妻子”。
桑清漪抬眼直视着赫连端砚认真温柔的眼眸,神色也不觉柔和了下来。
“既是如此,你我之间何谈谢字”
赫连端砚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赔不是,“是我口不择言,清儿就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赫连端砚这似哄孩子的温声软语,倒让桑清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微微撇开眼不看她。
“我何时生气了”
赫连端砚笑,“清儿不曾生我的气,是我又说错话了”。
许是被赫连端砚灼灼的目光看得受不了了,桑清漪便转身去吩咐如雨把热水端进来。
亲手把面巾放进铜盆,而后拧成半干递给赫连端砚。
赫连端砚伸手接过,“清儿昨夜睡得如何”。
一提到昨夜,桑清漪瞬间便想到了那一个吻。
当赫连端砚温热的吻贴上她微凉的唇时,桑清漪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嘴唇都在颤抖,紧张到不知所措。
伊始,赫连端砚吻得很轻很柔,只是彼此的双唇贴合,渐渐地,那温热的双唇开始轮流席卷桑清漪的上下唇瓣,吸吮之余舌尖轻轻扫过,偶尔划过贝齿,而后长驱直入。
当赫连端砚的舌突然缠上桑清漪的之时,一声轻吟不由自主地从桑清漪口中溢出。
许是被这一声轻吟惊到,桑清漪身子一僵,蓦地睁开了双眸。
而赫连端砚似乎察觉到了桑清漪的这一系列反应,突然停下了那个迷醉的吻。
四目相对的刹那,桑清漪不禁垂下了眼睑,看在赫连端砚的眼里,却误以为是自己的方才之举过于唐突和孟浪。
“天色已晚,清儿你好好歇息,我回房了”
桑清漪抬头之际,却只看到赫连端砚快步离去的背影,都不知原因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