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闲情戏弄他,看样子已经和青月汇合了。谢浔瞟了眼树林深处,“江家的事告一段落,以后我们与长公主各走各路,再无干系。”
霓梦张了张嘴。但既然长公主心仪于别人,实在不该让人困扰。两人相顾无言,离开了药庐。*树林里,苏姌逃出去没多远,就遇上了尾随霓梦而来的青月。回府后,苏姌休养数日,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京都因为江家的事闹得人心惶惶,公主府却是难得的安宁。一无谢浔来访,二无江家找事。已是初冬,薄雪覆在红砖碧瓦上,让公主府显得格外开阔。苏姌站在廊下看雪景。青月从身后给苏姌披了件大氅,“公主,当心身体。”
“本宫无恙。”
苏姌接了片雪花,放在手心把玩。青月本想阻止,想想还是作罢了。长公主数年来因为心疾,冬日连外出都很少,遑论玩雪。可自从上次被谢浔掳走,回来后,身体好了许多。“大夫说公主体内毒素有所减弱呢。”
青月惊喜道。苏姌摊开手心,呆呆看雪花融化。她从前找的大夫都说此症无药可医,怎么又突然好转了?那天她昏迷时,谢浔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去给谢府送张拜帖。”
苏姌边往外走,边吩咐道,“另外去查查谢浔带本宫去的是什么地方?”
“喏!公主小心!”
青月突然上前拉了她一把。两人脚步一顿,十步之外的房子瞬间坍塌了。废墟中,江恒正拎着鞋子,追赶无名,“小哑巴,公主府的银子都被你败完了!”
这江恒从小跟在江家管家身边打杂,有点管家的才能,苏姌便让他管着公主府后院的事。江恒和无名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打起来了?青月护在苏姌身前,解释道:“无名想跟疾风一起住马棚,所以把江恒安排给他的住处都拆了。”
苏姌“哦”了一声,能人异士果然怪癖很多。“说起来公主眼光真好,这小子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稳准快!”
青月眼里冒星星,赞赏得很,“公主您看,就一盏茶的功夫,公主府的房子就倒了一大片呢!”
苏姌:“……”怪不得苏姌看公主府开阔了许多,原来是有人拆家?“江恒!”
苏姌扬声叫道。江恒和无名这才看到久未出门的苏姌。“长公主万安!”
江恒拉着无名跪在苏姌脚下。“无名愿意住马棚就住吧,只是一样……”苏姌转而望向无名,“疾风有什么问题,拿你是问!”
无名一听,点头如捣蒜,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块木牌子,献宝似地献给苏姌。那黑漆木牌上雕着万马奔腾的图腾,背后刻一个“骑”字。看上去并非什么值钱物件儿。苏姌将此物交给青月,青月亦是茫然摇头。“这是什么?”
苏姌问。无名不爱说话,眼珠子转了转,将其垫在了院子的石桌下。原本晃晃荡荡的石桌便稳住了。“原来只是块垫脚木头?”
青月忍俊不禁,“公主,人家这是送你谢礼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哭笑不得。正此时,护卫传来消息,“启禀公主,皇上下圣旨处决江家了!”
众人纷纷屏退。护卫接着道:“皇上下令处斩江善水!”
这个结局完全在意料中。江善水牵扯出这么多冤案和朝廷蛀虫,不管是百姓还是朝臣,没人想让他活。只是……“就处死江善水一人?”
“公主久在病中有所不知,江善水前几日曾经自刎过一次,皇上特意召见了他。”
青月愤然冷哼:“也不知道那江善水说了什么,保下了江玉柔的命。”
苏姌面无波澜“嗯”了一声。皇帝多少会给江家留点面子,毕竟江二公子还在边境。不过没关系,江善水一死,江家这棵树的根基就断了。“江善水何时问斩?”
“腊月初八午时!由谢大人亲自监斩。”
护卫应道。“谢浔只是监斩吗?”
江家让他们共同的孩儿尸骨无存,谢浔凭什么只是旁观者呢?苏姌眯眼眺望远方,眼尾漫出一抹猩红。血染隆冬,那场面一定极美!她得拉谢浔一起共赏美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