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10日,又是每月固定去探望父亲的日子。
我与母亲一起过去,她穿上了新做的鎏金旗袍。
父亲气色极好,人也胖了一圈,他笑盈盈告诉我们自己又重温了《水浒》与《三国》,甚是有意思。
我笑,如此甚好。
我从中文大学毕业,母亲替我办了小型派对,除了自己家里人,只邀请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以及君豪过来。
母亲将外婆赠她的玉镯戴到我手上,当作礼物。君豪弄了一根红白钻石项链给我。
“哇,摩洛哥王妃。”同学们朝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君豪,我是不能要这个的。”我晓得它的代价。
“这世界,只有你与它相配。”君豪替我戴到脖子上去。
同学们开始鼓掌:“哇,无与伦比地美丽。”
蒋嫂站在母亲身边:“小姐像极了夫人年轻的时候,真漂亮。”
志晖冲我淡淡笑,阿荷在他右边跟着一起鼓掌。
电话响起,阿荷接听:“小姐,需要你来听一下。”
她将电话转给我,电话那头是警署。
“林小姐,你父亲的案子有新进展。”
我细听:“康达已来自首,并招供徐寅生是整个骗局的主谋,一切与你父无关。”
听到这儿,我替父亲高兴,又想到竟是自己的舅舅设局陷害父亲,心底就五味杂陈,丝毫都高兴不起来。
“林小姐,康达想见你。”
“做什么?”
“他不肯说,说这是他的唯一要求。”
“好。”我们约定时间。
我挂上电话,母亲问我什么事,我摇摇头未回答,继续与大家玩笑。
客人散尽,我才告知母亲详情。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母亲果真抽泣起来,“想不到寅生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他是我亲弟弟啊。”
我抱着母亲,任她哭。
我去警署时,恰巧碰到舅舅与王律师在一起。
“听说是舅舅害的父亲?”我走到他跟前去。
“香港讲法制,不是一个疯子胡乱说说就可以定罪的。”他横眉冷对。
“人在做天在看,过世的外婆也时时盯着你。”我心里有她,才会对舅舅克制。
“人死万事皆休。”
“我可相信因果报应,比如今天。”
“一切是我应得的,”舅舅恼羞成怒发指,“我是儿子,那婆子死前竟然将房产留给你母亲。”
原来积怨已久。
“我比你父亲有勇有谋却只能做其跑腿。”
他早已心里失衡。
“我只是拿回我应有的一切。”
他开始手舞足蹈,王律师在一边劝说要其克制,我不再理睬他,跟随警司朝审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