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况太复杂,阮夏一时难以消化——傅岳糊弄自己这么久,仅凭几句话就想哄回自己,做什么梦呢。
见傅岳默不作声,阮夏以为他没听到,再次重申:“不行。”
傅岳别开脸,静默得像一尊石像,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宿舍。
……
此后的几天,傅岳都没再出现,阮夏把他放出了黑名单,他却连个表情也没发过来。
阮夏不以为然,放假前课业本就紧张,她还要忙着拒绝觊觎她美色的甲乙丙丁,根本没空算她和傅岳已经四天还是五天没联系。
国庆放假前一天,阮夏和未娜去学校对面的复印店打印论文,过马路时看见一辆黑色捷豹xj缓缓驶过来,心脏顿时跳漏了一拍。
然而下车的却是个油头粉面的矮个丑男,见有绝色美女盯着自己看,丑男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举起带着硕大名表的手腕抹了抹头发。
阮夏被这油腻腻的目光黏得浑身不自在,拉着未娜迅速穿过马路,钻进了复印店。
“高帅的很多,富的也很多,但凑在一起可不容易,何况傅律师还是不折不扣的精英,又待你那么好……”
“好好的提他干什么?高富帅不容易见,我这种又美又知书达理的难道就不稀有了?”
“你盯着那辆傅律师同款车看,还不是在盼着他回头求你?那天他走的时候,表情特别悲凉,一个大男人,被你欺负成这样,你真是牛掰。”
“……你怎么知道他开什么车?”阮夏狐疑地问。
未娜嗯啊了两声,知道搪塞不过去,干脆坦白:“因为他请我和我爸妈吃过饭,还亲自开车接送我们,以他的背景和身份,这样以礼相待,我爸妈特别感动……”
“他请你们吃饭干嘛?因为你们一家三口都在学校,让你们帮忙监视我么?”
“……他说你脾气臭,人情世故也不太懂,让我多担待你,万一你和同学闹别扭,帮你兜着点。”
“……”
想起刚和傅岳吐露过同学非议自己,隔几天未娜就主动示好,又送音乐会票,又把自己拉入她的小团体,阮夏不但不觉得感动,还气傅岳多事——什么叫她脾气臭,不懂人情世故?
她是小学生么?还要家长帮忙协调人际关系?
阮夏生了会儿气,见离傅岳下班还有一会儿,拜托未娜替自己交论文,打了辆车冲到了他的律所。
她只是去请傅岳别再管自己的闲事,顺便拿回他公寓里自己的东西,才不是找借口见他。
等下哪怕他跪下来求自己,她也绝不答应和好,谁让他死要面子错过了72小时黄金求饶期。
哪知傅岳根本不在律所,听到nicole说他进了医院,阮夏的第一反应是他想不开吞安眠药殉情了?
正要问他住在哪间医院,黎铮恰巧走了出来。
望见阮夏,黎铮眯了眯眼,说:“你到我办公室来。”
这态度这语气……这么跟我讲话你发我工资了吗?
然而阮夏平了平气,还是跟了过去。
一走进黎铮的办公室,还未坐下,阮夏就听到黎铮问:“你又折腾什么呢?”
阮夏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斜着眼看黎铮:“我折腾?明明是傅岳装不认识我蒙我在先好不好!”
黎铮从金丝楠木盒里抽出一根雪茄,并不点,拿在手里把玩了片刻才说:“二月份的时候,你不知道得罪了谁,人家在你的车上动手脚,傅岳为了救你用自己的车挡在你开的车和一辆货车之间,你仅仅是骨折,他却进了icu,你能不能稍微长点心,把他作死了,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么顾着你。”
“……我得罪谁了?傅岳为什么改我的名字。”
“你得罪谁了你自己想,我怎么知道?你说他为什么改你的名字,就你那声名狼藉的过去,坏事传千里懂不懂?就算这儿离英国十万八千里,也难保有人记得“司斐”的事迹。不换个名字重新开始,你准备顶着勾引有妇之夫的帽子过一辈子?”
“……勾引有妇之夫?”
阮夏脸上的表情太诧异,黎铮不由地放缓了语气:“我相信你没有,你又不傻,当然不会放着傅岳不要和……可无风不起浪,你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平白无故惹得一身腥。”
阮夏半晌没开口,傅太太也说过她名声不好,但勾引有妇之夫这事儿她怎么可能做?
“傅岳信我是小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