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的脸色同样惨白极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两人进了明华殿。
走到宫女说的偏殿,便眼前一黑,她再醒过来就是被冷水泼醒,而主子身上全是男人留下的痕迹。
她心中有着强烈的预感,她会随着主子嫁去西夷!
想到从前那些陪嫁丫鬟的惨状,她脑子恐惧到了完全空白,只会扶着旁边的人往宫门走。
卢溪已经失声许久,她万万没有想到,明明她才是那个设计的人,却反过来被白羡鱼给算计了,她从脚底板一路凉到了头皮。
宫宴开始前,白羡鱼坐在自家哥哥旁边,悠闲地磕瓜子。
绿珠要来了一盆冰块,放在桌子下,周围的温度夹着凉丝丝的气息,抚平了燥热。
“小姐,没有想到那个卢溪是个这么歹毒的人,要不是小姐您主动进了套,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呢。”
白羡鱼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吐槽道:“同样的手段用第二遍,是个人都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之前寿宴上李长宁便是冲着毁了她的清白去的,这回又是这样偷偷摸摸的,稍一联想到西夷求亲,便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不想去,那就得找个人代替她去,可皇室宗亲里面谁愿意自己的女儿遭罪?明的不能来,按照李长宁狠毒的心思,暗的她做起来定是毫无心理负担。
不过卢溪和她只见过几面,说不上有仇,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和李长宁合作。
她本不确认卢溪知道多少又参与了多少,那个宫人路过时她早就将白离和绿珠支开,那人前世便帮李长宁做了许多坏事,现在出没在她附近,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她进入明华殿后,她便盯着她喝水,好在这也是李长宁用烂了的手段了,她轻而易举便骗了过去。
接着没过多久,卢溪便来了,一来便直奔她的位置,她的丫鬟和她一样兴奋,两人像是老鼠一般,只敢在窗上挖了个小孔,看她在不在里面,药效发作地怎么样了。
但她们却忘了,她身边一直有白离。
解决她们,两个手刀就行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有人帮她们做了,被灌了酒和药的男人直接闯入了宫殿,而里面的女子昏迷不醒……
绿珠心有余悸,忍不住感慨,“还好没让她们得逞。”
白羡鱼嗯了声,从容不迫地倒了颗药丸吃下去,白锦言探过来一个头,“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姑娘家的对话。”白羡鱼笑笑,犹豫了片刻问道,“四哥,我听谢行蕴说你们在考核他?考些什么呀?”
白锦言身体一僵,一下子那张脸可以说得上是精彩纷呈,他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我反正没有为难他。”
白羡鱼看了眼白锦言的手,慢悠悠道:“四哥,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就会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耳后根?”
白锦言:“……”
他放下手,“算了算了,我们都别问了。”
白羡鱼托腮看着他,眉头极轻微地蹙起,“四哥……”
“我就只是邀请他一起赏画而已。”白锦言默默道:“比起大哥二哥三哥他们来,已经很友好了。”
白羡鱼想到那日谢行蕴滴落的血,眼神变得恍惚起来,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从前她听一些大夫说过,有的女子在成婚前会有一定程度的焦虑,应当就是这种情况吧。
没有证据证明她的猜测,这样对谢行蕴实在不公平。
白羡鱼决定相信他。
之后武宣帝进入宴席,所有人都能看出皇帝今日的心情非常的差,西夷国的人也一个个脸色阴沉,沉重的气氛扩散到宫殿每一个角落,群舞过后,武宣帝宣布了和西夷的联姻。
不过却不是和李长宁,而是和卢溪!
这个消息犹如一个重磅炸弹炸开,除了白羡鱼几人外,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卢窦之。
卢窦之穿着一身简朴的素白长衫,眉眼处的皱纹深邃,看起来温文尔雅,而此刻他惊讶地站起了身,正惊疑不定的时候,武宣帝已经开口,“卢卿站起来,可是有什么意见?”
卢窦之的目光在安贵妃和武宣帝当中徘徊几圈,终于低头,声音干哑,“臣,没有意见。”
“嗯,那便坐下,好好准备嫁妆。”武宣帝语气不冷不热,瞥过人的眼神却阴沉。
……
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