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蕴低头,狭长的黑眸微凝,像是要望进她的眸底深处。
白羡鱼平静道:“那我明日就让人买来材料。”
“好。”
谢行蕴伸手勾了勾她的鼻梁,勾着笑:“婚前忙,等之后再做也不迟。”
白羡鱼却摇摇头,“不忙,正好闲着,而且看样子长公主也不会让我出去哪。”
谢行蕴目光停了一瞬,似要说些什么,“若……”
“没事,反正你那时候不是说有个宅子可以住进去吗?我和长公主少见面也挺好的。”
少女波澜不惊地起身,夜里有些凉,她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谢行蕴将余下的冰块倒入池子中,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夜幕挂着几个摇摇欲坠的星子,晚风徐来,白羡鱼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她长而卷翘的睫毛轻扫过他的结扣,慢慢闭上眼睛。
若是能做成那件事,起码这几年,她身旁的亲人都能安稳度过吧。
……
谢行蕴的房间和白羡鱼的差不多宽敞,分为里间,外间还有盥室。
里外间又有木门和屏风隔开。
萧正点好熏香,“公子,好了。”
谢行蕴阖上眼,慢悠悠地道:“守着,别让人进来。”
“是。”
萧正将门关上,尽职尽责地在门外找了一棵看起来颇为顺眼的树,然后懒懒靠上去。
刚一靠好,就看见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
他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房间,将声音压成一个合适的音量,“你干什么?”
女子被吓了一跳,看清楚人之后,才挤出个笑容,两块苹果肌看着挺结实,“萧统领,我看公子回来就歇下了,也不曾唤人服侍,就想给公子送点东西来吃。”
萧正沉默片刻,“你给我就行,我来问公子。”
女子没说话,走过来,月光将她的脸照的清楚了许多,“萧统领不记得我了吗?我原是侯府绣房的,是李嬷嬷的女儿,可是被长公主这边的人要了过来,所以现在才在这的。”
萧正思考了一
。会儿,才将李嬷嬷和李嬷嬷的女儿各自对应上脸,扬起笑道:“有印象,原来是你啊。”
说话的正是巧儿,她见萧正这样看着她,忍不住心脏乱跳,公子身边的侍卫怎么都这么直白,这样看着她,还一眼认出了她,难道是从前就偷偷关注过她?
这样想,巧儿就挺直了腰,端着声音道:“萧统领是奉了公子的命令在这守着的吧,你事务繁忙,跟着公子鞍前马后的,也不容易,忙了一整天了,就让我代劳吧。”
萧正想了想,取出一根银针,将她手里端着的补汤沾了点试了试。
尽管是家奴之子,可防人不心不可无,谨慎些为妙。
银针并未变色,他笑着道:“那劳烦你去问问了。”
“不必客气。”巧儿喜道:“若是得了好处,日后奴家定会好好报答萧统领的。”
说着,她递给萧正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萧正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