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宣帝怒而皱眉,“当真”p
御医忙俯低身体,严肃道:“微臣不敢有半点隐瞒,七公主乃是心口淤气过甚,加之受了极大刺激才导致了如今这般结果,微臣可以先开个方子治着,可若是想要治好,这就得长期调养……”p
安嫔大声哭着趴在武宣帝脚边,“皇上,宁儿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可不能放着他不管啊陛下!”p
气氛有些僵持,除了安嫔歇斯底里的哭嚎,其余几人皆是沉默,就连李长宁都把眼睛撑得大大的,好似在观察他们每个人的动作。p
“宁儿变成这样,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武宣帝终于开口,恨铁不成钢道:“宁儿还是在你膝下长大的,怎么就教成了这样的性子!说谎成性,心思恶毒!”p
安嫔满脸惊慌,“皇上,宁儿本性并不坏的,只不过她年纪还小,总有做错事的时候,你是她父皇,应该清楚的呀。”p
武宣帝眼中布满阴霾,看了安嫔一眼,又看向李长宁,李长宁一直是痴痴傻傻的样子,却在看到武宣帝时,忽然笑了,呆呆愣愣的叫,“父皇。”p
武宣帝目光微顿,安嫔眼看有希望,当即道:“皇上,你就不要送宁儿去那么远的地方了行么就算没有公主府,在京都臣妾也放心一点。”p
“要是到了那个远在千里的地方,宁儿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现在又是这种情况,要是万一被人欺负了,臣妾这个当娘亲的也不想活了。”安嫔捂着脸小声啜泣。p
哭了一会儿,安嫔才听到武宣帝再度开口,“那就留在京都吧,等养好了再送走。”p
安嫔大喜,“是,陛下!”p
“孙御医,你就负责治好七公主,若宁儿的病情加重,朕唯你是问!”p
孙御医立刻磕头,“微臣谨遵皇上命令,定当竭尽所能治好七公主。”p
武宣帝说完,转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静安长公主,以及来了之后一句话都没说的谢行蕴。p
“静安,听说白羡鱼在长公主府学礼仪,怎么不见她来”p
静安长公主咬了一口果盈递过去的苹果,波澜不惊道:“这么晚了,让她过来做什么,皇兄你突然到访,羡鱼和蕴儿来一个不就行了,也莫要怪我招待不周。”p
语罢,果盈端着果盘上前,武宣帝扫了一眼,摇了下头。p
他的语气比起方才对着安嫔,可谓好上许多,“行蕴,你为何这么晚才回来”p
安嫔还跪在地上未起身,看到武宣帝和颜悦色的询问,她心里瞬间不是滋味!p
这就是命!p
静安长公主生来尊贵,先帝先后在世时无上宠爱,等他们逝世,皇上作为长公主的唯一嫡兄,也是将她宠的没边。p
而她呢,现在居然要靠着疯了的女儿来挽回皇上的心。p
武宣帝和静安长公主的视线同时看向了谢行蕴。p
静安长公主只知道谢行蕴一大早就带走了白羡鱼,可他去了哪她也不清楚。p
谢行蕴淡道:“随便逛了逛。”p
武宣帝颔首,也未多问,“嗯,夜色已晚,朕也该回宫了。”p
静安长公主嗯了声,“恭送皇兄。”p
谢行蕴掀起眼皮,语气略冷,“若是养病,再待在这就不合适了吧。”p
“对。”静安长公主搭话,“李长宁要养病也要去个离安嫔近点的地方吧,方便照顾,万一要是留在我这养病养出个好歹来,有人恐怕得追着不放。”p
“长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安嫔暗中握拳。p
“字面上的意思,安嫔这是在质问本宫吗”静安长公主颇为记仇,上次她和李长宁在她皇兄一唱一和住进长公主府的事情她还记着呢,虽然现在李长宁疯了,却也是她们自找的。p
面对武宣帝投来的目光,安嫔顿时没了劲,憋屈道:“臣妾……不敢。”p
“呵。”静安长公主心中不屑,却也没有浪费口舌,专心吃东西去了。p
武宣帝深知他们母子二人的脾性,并未责怪,而是顿了片刻后道:“明日朕便派人来接她走。”p
“为了方便治疗,便留在宫中吧,安嫔若无重要的事情,便照看好她。”p
武宣帝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安嫔听到却慌了神。p
什么叫若无重要的事情她是他的嫔妃,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为他绵延子嗣吗!p
怎么她听着他说出来的话,是要她一心一意照顾宁儿p
那不就相当于打入冷宫了!p
静安长公主听出了言外之意,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安嫔,叫她平日里嚣张,还经常在皇兄面前给他上眼药,现在皇兄厌恶了她,也算是自食其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