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栀的想法挺简单的,人家开开心心来吃个火锅,本来都好好的呢,突然!脑袋上就让人飞一油碟儿。又想起白天那个跟他聊天的的漂亮小姐姐,万一人家是来约会的呢?顶一脑袋蒜末回去了,跌份儿。飞来横祸全是她的责任,初栀觉得自己怎么也赔件新衣服给人家。也为了让对方放心自己绝对不会赖账,干脆电话名字什么的全告诉他了。不过三块小姑娘耳廓温度很高,和他冰凉的指尖对比鲜明,被晒得红红的,轻轻碰了碰,她就下意识缩起脖子,低低“唔”了一声。陆嘉珩收回手来,身子向后倾了倾。小姑娘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似乎在问他干啥呢。单纯好奇的样子,好像完全没介意刚刚一个一共也只跟她见了第三次面的异性碰了她耳朵,还不躲不闪,很是坦然放松的站在他面前。没一点防狼意识。陆嘉珩弯腰,把视线和她放在同一高度上,平视着她,无比真诚的对刚刚的逾越行为作出解释:“晒伤了,有个水泡。”他简明扼要道,因为通宵,声音有点沙哑。初栀原本只觉得耳朵被晒得热热的,还有点痒,听他这么一说才了然,她直接抬手想去摸,又因为看不到不太敢,生怕把水泡弄破会疼。于是纤细手指捏住白嫩嫩的耳垂往下拽了拽,也不敢往上摸,就那么皱着眉有点苦恼的看着他,软绵绵啊了一声。陆嘉珩眼皮一跳。这他妈有点可爱吧。舔了舔唇,他直起身来。两人身高差距大,他站直的时候,初栀有种被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的感觉。她清了清嗓子,捏着耳垂的手松了松,仰着小脑瓜看他:“你怎么在这儿啊。”问完,她又啊了一声。八成是因为自己一个礼拜音信全无,蒜香油碟觉得自己准备跑单了。她刚想解释一下最近因为军训实在没什么空,等军训一结束就把卫衣赔给他,结果来没来得及,男人先开口了。答案挺简单的——“晒太阳。”初栀就毫不怀疑地点点头:“是因为你爱晒太阳,所以才长得高吗?”他坏心眼地:“不是,是因为我本来就长得高。”初栀蔫巴巴,眼里那点仅剩的小希望破灭了。看来身高真的是天生的,强扭的瓜不甜,不是自己的怎么也强求不来。她忧郁地叹了口气,摘下帽子,小心翼翼地把耳朵上方的发丝拉松了一点,微微垂下来,盖住耳朵,防止被太阳直射到。被打湿的额发弯弯曲曲地黏在额头上,少女一边拽头发,一边抬眼问他:“你晒了这么久太阳不口渴吗?”陆嘉珩盯着她额头上细细的汗珠看了一会儿,缓慢道:“渴啊。”初栀把耳朵盖好,扭过头去,视线扫了一圈,也没看见教官的影子。她手伸进口袋里,摸出几张零钱,回过头来:“那我去给你买瓶水吧,你想喝什么?”对嘛,这才是正常的展开模式。这不是挺热情挺上道的吗?陆嘉珩笑了,故意把声音压低了点儿,“你的。”操场上有的班级还没有休息,正步的声音整齐厚重,口号声响亮。初栀没听清,人走近了两步,靠近他:“什么?”闷燥的空气流动,带起女生身上淡淡的香味。像香草味的奶昔。陆嘉珩垂眼:“你带了水吗?”初栀一愣,老实巴交地点点头。她当然带了水了,只不过一上午的军训休息的几次已经喝掉了不少,现在应该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