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叫我小强,这是你叫的?我和你不熟。”赵华强又吸了一口烟,好几年了,特么自从家里经济管制,他就没吸过一口好烟。
“你小时候搓泥巴的时候我还逗过你来着,长辈打架,我们跟着凑什么热闹,互相仇视没意思。”舒礼脸颊凹陷,眼底青得发黑,双眼全是血丝。
就这模样,还风淡云轻地慢慢戳出去一杆,将桌球捅进了网袋。
“啧啧,说的比唱的好听,小李(礼)子,不来虚的了。你爷爷想要当正部长就要挤掉我爷爷,他们俩老爷子年纪相近,和平退休,正常接位,基本甭想。
对你,我从小可就仇视了,绝对的从娃娃抓起,现在要不仇视,那不习惯。
顺便认真和你说,看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吸毒过量,被家里放弃了就自暴自弃?”
赵华强弹了一下烟灰,斜靠在桌球桌上,依稀还有一点大少爷的风范。
舒礼认真的打了一个呵欠,桌球上的球没剩下几个,他已经打到了黑八号。
“没意思。”舒礼放平球杆,最后一颗球没有打:“你不也被放弃了,甩到这里来当一个小警察。
你是老来子,按年龄算,我比你大了十九岁,你应该叫我叔叔。”
赵华强也扔掉了吸完了的烟头:“我爹还有老爷子可能还抱着那么万分之一的希望,所以还让我当警察。说道,你大哥四十多了,一样叫他小仁儿,你就别妄想当叔叔了。”
“是啊,妄想。”舒礼叹气,正部长和副部长只差一级,但不管哪方面赵家都要压他们一头,哪有可能交叔叔,如果年纪换过来,他倒有可能叫。
“外面怎么那么吵?又出事了?你的工厂,好像有点流年不利,要不要改个风水?”赵华强听到外面很很多人的谈论声,而且有大量脚步声。
舒礼扔掉桌球球杆,打开门走了出去:“流年你妹。”
赵华强挥舞掉自己抽烟弄出来的烟雾,跟着一起走了出去。没多久,就有人跑过来在舒礼耳边说了几句,舒礼脸色沉下来,回头看着赵华强道:“乌鸦嘴啊你。”
舒礼撑着精神,叫来了厂区内的小通勤车,他和赵华强坐了进去。
“怎么回事?”赵华强问道。
“有人在宿舍楼闹跳楼呢,现在的人啊,心理太脆了,一碰就碎。”舒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要换成我这样,她不死了八百回了。”
“又是跳楼?”赵华强不再嘴贫了,他也看了看舒礼:“你这副鬼样子怎么搞的,不想点办法?”
“想了办法,没效果,我二哥从京城请了和安道长过来,应该好了。”舒礼的状态真的不好,但他心态不错,对自己也够狠,说不睡觉,还真的撑了三天没睡了。
“你们警队里,有个什么人说自己都是大师,挺年轻,诈我的话诈得准。
心思灵透,但模样老实巴交的,能骗得住人,我看他会有前途,介绍给你拉拢。”舒礼想到了陆峰,对赵华强说道。
“你不会是说今天和你见面的那个人吧?”赵华强翘起二郎腿:“劝你不要打主意,那是我陆哥。”
“你陆哥?”舒礼按着眉心的手放下来,被赵华强叫作哥的人,还真看不出来。难道是他交友品味变差了?
舒礼低头想了想,赵华强能心甘情愿叫一声哥的人,也许是他也看走眼了。
“替我邀请你的陆哥,明天来一趟吧,就算是年龄差很大,我们也算发小,帮个忙。”
“切,谁和你发小。”赵华强笑了笑,舒礼也笑了,尽管赵华强这么说,但他知道,会帮他请陆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