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问他:“我看你那小混混训得挺好,想利用一下,指挥他咬个人不成问题吧?”
“还用指挥!只要让它记住那人的模样或者味道,跑到哪里都能咬!”
李时一拍手:“那就更好,我的计划就成熟了,你甭管了,等到下半夜鞠医生基本上就是不死也得残废!”
见李时说得这么自信,易晓明也只好姑妄听之,且看李时有什么好点子!在他转身的时候,丢下一句话:“想不到你医术这么好,谢谢你救我三叔,真的感谢!”
看得出这小子不善于说客气话,但是内心巨大的感激之情逼着他不会说也说出来了,只是说得比较生硬罢了,大概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人说感激话吧!
两个女人这一通擦洗,李时和易晓明一通收拾,里里外外干净整洁多了,三叔瘦削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感觉就像过年一样,活着真好啊!
易晓明屋里屋外看看,亮亮堂堂的不错,满意地点点头:“好啦,就先这样吧,天都黑了,咱们做饭吃饭。”
做饭,那可是王琳琳的老本行,李时和毛雪这才知道她是干食堂的,易晓明的双肩包里买了很多事物,鱼肉蛋菜什么都有,家有巧妇,炉边有柴,袋里有米,齐了。
小明干活,三叔易建福觉得应该,可是小明好容易领女朋友回家,被吩咐着像个丫环一样干活,他觉得十分不过意,在炕上叫道:“志志,你做饭,让你嫂子歇歇,给你嫂子倒水,让你哥哥的两个朋友也坐下歇歇!”
正在切肉的王琳琳听到“嫂子”二字,脸都红了,心里甜丝丝的,手底下干得更卖力了!
大家都在忙忙活活地干活,鞠庆才在别人眼里成了空气,可是为了钱他才不在乎这些,坐在那里揉揉差点被掰折的手腕子,再拉起袖口查看,小臂上赫然两道牙印,是被那个小狼崽子咬的,下口真狠,要不是隔着衣服,这块肉就给咬下来了。
志志点起瓢炉子,上面放着水壶烧水,王琳琳点着土灶,锅里炖着肉,她小时候烧过土灶,蹲在灶前添柴火,时不时拉起风箱,熟门熟路一点都不生疏。屋里烟气腾腾,泛着炒肉的香味,让人感到既温暖又温馨。
王琳琳站起来翻翻锅子,盖上锅盖继续蹲下添火,李时看着她那丰满结实的大腿,被细腻的牛仔裤紧紧包裹,蹲在灶台前一边拉风箱一边添柴火,烟腾腾的火舌冒出来照得她的脸白里透红,一霎时觉得很温暖,自己是孤儿,易晓明也是孤儿,孤儿就得娶这样又胖大又能干活的女人,又当媳妇又当娘的多好!
要是天冷了钻进被窝抱着大粗腿睡觉,肯定睡得踏实,粗腿的女人给人一种安全感,也许更适合穷苦人,穷苦人本来就可怜,弄个细脚伶仃的女人来看着那小细腿就心虚。
饭很快做好了,王琳琳不愧是大师傅,短短时间做出四菜一汤,热腾腾香喷喷端上来,小饭桌就放在炕上,大家围坐上来吃饭,就像一家人吃团圆饭似的,亲切又温馨。
这么晚了,鞠庆才早就饿了,现在闻着饭菜的香味,忍不住咽口水。易建福是老实人,不管鞠医生刚才多么凶狠,山里人没有自己吃饭不让客人的习惯,他让道:“鞠医生一块儿吃点吧!”
没等鞠庆才搭话,李时抢着说:“鞠医生不用吃饭,我听说人家当医生的都喝葡萄糖,喝一瓶葡萄糖三天甭吃饭。”说完发出一阵恶意的爆笑,丝毫不加掩饰。
鞠庆才听到易建福让他吃饭,本打算就梯子上楼跟着吃点,一听李时醋溜他,气得扭头不语,一个劲儿打呴,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饿的。
好容易捱到他们吃完饭,鞠庆才又催促道:“怎么还没到,他到底来没来?”
李时打个饱嗝,并不理他,从自己的包里掏出随身带的茶叶,吩咐志志去刷茶具,沏好茶先给三叔一碗,三叔说吃药不能喝茶,李时还是给他递到手里:“喝吧三叔,没事,这茶很淡,不妨碍吃药,医生的话不能不听,也不能全听,有的医生说的话不是为了治病,只是为了多挣钱!”
鞠庆才不但连杯茶水得不到,还要听人持续的醋溜糟践,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心里暗暗发誓,只要你是人就有生病的时候,别落到我手里!
看着三叔吃完药,易晓明才问,“三叔,二叔到底到哪打工去了,怎么电话停机了?”
“唉——”易建福叹口气,一脸的忧虑,“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本来他说要出去打工挣钱给我治病,没说走,可是第二天就不见他了,大半年也不见回来,怎么连个电话也不往家打?”
易晓明低着头沉思了半天:“那就等等吧,过两天应该能回来!”其实他的心里已经隐隐地为二叔担忧,二叔肯定出事了,不然他早该回来了,因为家里有三叔这个病人。
李时一听这个情况,感觉易晓明的二叔肯定出什么事了,要不然肯定不会把家里的病人一扔,他玩起了失踪。易晓明家原来是村里的首富,他父母说死就死了,二叔现在又失踪,他三叔被人打成废人,这个家到底怎么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三叔是不是被人打成这样的?”李时悄声问易晓明。
“好多年了!”易晓明面无表情地说,“被陈国利和陈国华兄弟俩打成这样的。”
“他兄弟俩亲自动手打的?”
“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他们兄弟的手和脚砍下来!”
李时感到奇怪:“陈国华不是在广南做生意,还跑回来打人?再说陈家养了那么打手,还用得着兄弟俩亲自动手了?”
“现在是那样,可是十多年前他们兄弟俩还没钱,陈国利在西部一个玉石矿给人当打手,陈国华就是个菜贩子。后来陈国利回来竞选村长。再以后我的父母没了,我们家的铜矿让陈国利霸占,村里人谁也不敢说什么,三叔其实不是亲的,他跟我爸是堂兄弟,就是三叔出头跟陈家兄弟讲理,被那俩混蛋把三叔打成这样,当时抬回家以为没救了,想不到还能坚持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