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宫廷一向是波谲云诡的,即便是国王的情妇,也需要时刻面对这样那样的威胁。
蓬帕杜夫人最近就很苦恼,随着她野心的逐渐膨胀,并不断插手这样那样的国家事务,很多人开始倾向于将他赶出法国宫廷。
有一些人在这方面的努力已经宣告失败,但仍有一些人准备继续发掘他们在工作方面的聪明才智。说起来这个过程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很熟悉的,由于受到国王的宠溺,所以很多正直大臣的劝谏都遭到了国王的无视,这让其他人意识到,只有让国王意识到这位夫人的险恶之处,才能从根本上动摇她的地位。
因此,一条对于蓬帕杜夫人来说,毫无疑问属于栽赃诬陷或者挑拨离间的计谋就这样诞生了。计谋的具体内容原本不值一哂,但自从海宁和他的环球集团与法兰西之间的谈判旷日持久而多无进展之后,那些试图捍卫法国宫廷秩序的人,忽然也意识到了他们计谋的一个薄弱之处。
如果要陷害蓬帕杜夫人的话,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许和以前一样,无法动摇她在国王心中的位置。但如果结合国王现在最关心的谈判问题,那么事情的进展,或许这将会出人意料的顺利。
本着这样的逻辑,一个神秘的人物来到了舒瓦瑟尔的家里,准备和他共同细化一下这方面的谋算。
在这位神秘人物所代表的组织看来,舒瓦瑟尔这位在去年,也就是1751年,曾经公开反对过蓬帕杜夫人的法国中将,毫无疑问是非常值得信赖的。
而且他本身的素养也很不错。
他曾经参加过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1741年的时候,参与进军波西米亚,期间以勇敢而闻名军中。1744年他又参加了德廷根战役,因为对法国士兵散漫的纪律而感到震惊和悲哀,所以他立志进行军事改革。本着这样的想法,他向权力中心开始了前进的脚步,战争结束之后,他进入了国王路易十五周围的贵族集团。出人意料的是,包括国王在内的许多人似乎都对他的机智和聪明感到震惊,因此他脱颖而出,并迅速的爬到了中将的高位。
而且他的个人情感经历也非常顺遂,同样是在1751年的时候,31岁的他迎娶了一位富有的女继承人,而让他本人也变得更加富有。
综合来看,这是一个个人能力非常值得培养的年轻后辈。
而且,在他所有的人生进程当中,唯一给他造成巨大阻碍的就是他们的共同敌人,蓬帕杜夫人。
在这种情况之下,无论是谁恐怕都会认为他是这个计划最为合适的执行者之一。
而这位舒瓦瑟尔先生,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定位,因此在见到这位神秘人物之后,他不但挥退了周围侍奉的下人,还将对方带进了书房之中的一间密室里进行秘密交谈。
“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被动。”神秘人物说,“想要扳倒蓬帕杜夫人的话,就必须让他成为反对环球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因此我们希望有人能够在她面前,将环球集团描述成一股完全可以威胁到她奢靡生活的势力。这样他才会主动在国王面前诽谤环球集团。而我们则可以趁机站到环球集团那一边去,并基于国王足够的谅解和支持。这样一来,法国宫廷的格局都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而你所一直希望进行的军事改革,也将可以在环球集团的支持之下迅速的开展。相信您已经看到了这其中的好处。”
“是的,我已经看到了。”舒瓦瑟尔先生是应了对方一声,然后才又紧张的说道,“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去蓬帕杜夫人那里进行游说。”
“这确实是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去年,我们有很多人都在明面上反对过蓬帕杜夫人。所以她知道究竟有什么人可能会对他不利,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她不但收回了原本就微不足道的所谓信任,而且还针对我们的朋友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我相信您对这些事情是有所耳闻的。”
舒瓦瑟尔的右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他何止是有所耳闻呀,他还亲身经历了其中不少的事情。但他没有明说,这不光是为了他的面子,还是为了一些可以称之为里子的事情。
因此,那位神秘人物只听他用钢材相同的语气陈述道:“我确实听说了不少,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因为不光我们的朋友遭到了打击,就连他们的亲属,也同样不可能再得到信任。我的朋友圈子里,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走到那位夫人身边去了。”
“那么我们接下来就来处理这个问题好了。虽然时间紧迫,但我们也得保证计划的周全。”
正是舒瓦瑟尔愿意听到的说辞。
一旦他们决意花费更多的时间去细化这些阴谋诡计,那么,负责执行的他就必然会得到更多的时间去喘口气。
于是,他一面假装答应了对方的请求,并在随后恭敬的送对方离开,一面立刻派人找到了所有能够信得过的人,准备和她们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舒瓦瑟尔有两个弟弟,而且都很有名,不过现在的职务都还不高,在见识上也未必就有超得过他的地方。不过他还有一个侄女,与他之前当着那位神秘人物的面所进行的论述,不同的是他的这位侄女是可以接触到蓬帕杜夫人的。
这样紧要的关系,对于一位老练的政治家来说,是当然不可能轻易拿出去炫耀的。
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朋友共同努力,一条甄宓的计策完全可以在他的住处被编织出来。
事实也很快证明了这一点。
在当天夜里进行的秘密商讨当中,舒瓦瑟尔的一位朋友就提出:“任何在蓬帕杜夫人面前所进的谗言,都存在着被直接识破的风险。因为那位夫人已经很理智的探透了国王的需求,同时他也知道国王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因此即便遭受一些委屈,他也不一定会在国王那里诽谤环球集团。那位神秘人物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有可能是错的。”
这个观点深深地触动了舒瓦瑟尔。
这让他意识到那群老蠢货们可能根本就不是蓬帕杜夫人的对手。
话说在过去的一年里,自从他反对过蓬帕杜夫人之后,对方的打击报复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无论是他还是周围的那些同僚,此时都深深的惧怕着那个可以在国王枕头边上乱吹风的家伙。
虽然也有人在谋划着反抗,但不是没有人在计划着妥协。何况这些反抗者的图谋实在是太过幼稚,连一些低级的错误都能犯下,显然他们还不太清楚法国宫廷之中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
和这样的一群人合作是不会成功的。
所以舒瓦瑟尔已经意识到他必须转变思路。
可是,转变思路同样有着巨大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