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充满铜臭的小算盘。。。。。。
两位评委停下了商讨,突然觉得改评什么的,没必要了。
江珣蓦然有一种自己看错了人的感觉。
夏颐愈发不好意思,白皙的面容如晕染了一层桃花:“其实,情况是这样的,在下从南方来,本想一睹九朝古都的风采,谁曾想一路上看到了许多灾民。在下身无长物,囊中羞涩,深以自己不能略尽绵薄之力为恨,所以便想把这笔奖金捐了灾民,聊表一点心意。。。。。。。“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深深一躬,”谢各位成全。。。。。。“
一石激起千层浪,如果那幅画中画已让人感到些许羞愧的话,那这番话简直就是让人感觉自己在被打脸了。
他们也算饱读诗书,他们也是整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忧国忧民,但大难来时,他们却从未想过自己能做些什么,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又不是顶富,救灾那是官府的事,与我何干呢?
当然,如果官府举措失当,他们还是免不了要指责议论一番的。
可眼下,一个十六七岁少年的举动。。。。。。
或许幼稚,或许并不恰当,在他们眼中,或许还有些可笑,可是他们却谁也不能说出什么话来。。。。。
是的,哪怕你有一千条一万条的理由反驳嘲笑,可面对那一颗纯粹的没有一丝污垢的善心,你却无法不心存敬畏。。。。。。
现场沉默着,既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只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沉默。
两位评委又开始交头接耳,其实这样的比赛本就是一件风雅的乐子,以图名为主,哪有什么奖金,但两位评委还是一本正经地问了江珣一句:“江公子以为如何?“
江珣坚持:“夏兄弟当取首佳,至于奖金,“他转向夏颐,”既是捐赠灾民,不如就在此地换成粮食比较好,因为洛阳的粮价比周边要低,换成粮食,直接送到灾民手中,不经过官府,还少一层盘剥,夏兄弟以为如何?“
夏颐顿时傻眼,其实他压根就没想那么细,按他的想法,直接把银子送到救助灾民的地方就得了,哪会想到还有这么多繁琐?
于是道:“哎,江兄台说得是,是在下鲁莽了,其实江兄台是首佳更好,正好奖金由江兄台安排。“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笑眯眯地一拱手,”那就有劳江兄台了。“
说完,又向周围致了一圈儿意,神态轻松地招过不远处的小厮,道:“好不容易来一趟洛阳,可不能辜负了,白园自然要游完,既然事情已了,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完,扶着一个小厮的手,转身离开。
众人:“。。。。。。“
什么叫事情已了?
结果都还没公布,事情到底哪里了了?
这人真不是来捣乱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匪夷所思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少年实在天真有趣,有几个已经忍不住摇头笑起来。
江珣也笑:“这位夏兄弟如此潇洒,到真是当得起首佳之名,如何安排,且听评委评判吧。“
最后商定结果,夏颐第一,江珣第二,潘岱第三,至于其他,不说也罢。
不过前两位当事人都没有听到结果,江珣追着夏颐一起游山玩水去了,至于奖金。。。。。。
化作了才子们游赏洛河时画舫之上美丽歌女的一曲清歌。。。。。。
所以夏颐永远想不到,她要捐助灾民的奖金,不过是由江珣的自家提供出来的粮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