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帝吩咐常歌:“查!严查!竟然有人把手伸向了太仓银库的官银,玩什么狸猫换太子。只要查到涉及此案的案犯,一律诛三族!需知,国库里的每一两银子都是民脂民膏啊!”
常歌拱手:“是,皇上。臣这就去查。”
锦衣卫护送官银去浙西的人,已经跟着夏原吉返回。
北镇抚司校场。五百条汉子光着上身,齐刷刷的跪倒。
常歌怒道:“你们应该都知道了,你们护送的四十万两官银里,有整整十万两出了差错!”
为首的高千户拱手:“伯爷,出了差错,我们认罚!可是,我敢拍着胸脯说,差错不是出在路上!这一路我们分成了日夜两班盯着那些装银子的大箱子。就算一只苍蝇都靠近不了银箱!”
常歌道:“那银子是怎么被调包的?莫不是锦衣卫里出了内鬼?”
高千户道:“伯爷,我是跟了您十几年的人。请你相信,我和我手下的弟兄绝不会打官银的主意!”
常歌拍了拍身边那一箱子白铜:“那这箱子白铜是怎么回事?”
高千户知道出了这种事儿,他就算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他忽然起身,跑到了一名站着的锦衣卫百户跟前,抢过了他的绣春刀,横在了脖子上。
常歌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
高千户含泪说道:“银子变成了白铜,属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自尽以证清白!属下还是那句话,绝对不是锦衣卫的弟兄调包了银子!”
说完高千户竟抹了脖子,血溅当场。
常歌心道:真是个刚烈的汉子啊!
接下来,他花了两天的功夫,从五百人中随机抽了五十人问话。五十人的回答没有半点破绽。
如果这批人有问题,不可能无人在常歌的问话中露出破绽。
常歌甚至抱着宁可错杀不放过的原则,给其中二十人上了酷刑。那二十人还是一口咬定他们和袍泽们没动手脚。
常歌忧心忡忡的走进了指挥使值房。
常歌毫不客气
。的坐到了纪纲对面,拿起茶盅“咕咚咚”喝了一口。
纪纲问:“还是没人招认?”
常歌微微摇头:“依我看,丢官银的事跟咱们锦衣卫的弟兄无关。”
纪纲道:“可是夏部堂说,十万两白铜是他在苏州跟咱们的人交接时发现有问题的。也就是说,毛病不可能出在夏原吉和浙西官员们身上啊。”
常歌道:“只剩下一种可能。毛病出在了太仓银库!”
纪纲惊讶:“太仓银库?不可能的。那是咱大明的国库!守卫森严!要是连国库都出问题,那整个大明就没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常歌道:“不尽然。我给你讲过吴元年盗银案的那一段往事吧?银库这种地方,即便守卫再森严,如果有人觊觎,还是能想出法子来。”
纪纲道:“这样吧。下晌咱师徒二人去一趟太仓银库,好好查一查。”
常歌点头:“好!”
当日下晌,常歌跟纪纲领着上百名锦衣卫力士来到了太仓银库前。
主管太仓银库的,是户部右侍郎古朴。这位老兄人如其名,是出了名的既古板又朴素。跟朝廷的大部分六部堂官一样,他也是降臣。
古朴拦住了常歌、纪纲等人。
常歌道:“古部堂,我们要进太仓银库查案。”
古朴问:“可是四十万两官银被调包了十万两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