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对莲花木也有了新的认识,那东西是触犯天机的东西,黄河说书人都不能触碰,别的精于推演占卜的人,除非不要命了,否则也不敢触碰。
说书人当时遭遇天罚的大概情况,我已经跟阴阳李说了,阴阳李也能猜得出来,几天时间过去,说书人都不出现,很可能已经命丧大河。
一路上,阴阳李哭哭啼啼,手帕都被泪水打湿了。
“我爷爷……我爷爷不在了……剩下我一个人儿……孤苦伶仃的……以后该怎么活……”
“你先别哭了,哭也不顶用。”
谁也劝不住阴阳李,眼泪和不要钱似的,哗啦哗啦朝下流,从后半夜一直哭到天亮。
陡然间,阴阳李停下脚步,眼珠子又在眼眶里骨碌碌来回乱转。
“到时间了?”大妞看看天色,再看看阴阳李的眼珠子:“这是又要精神分裂?”
果然,没过多久,阴阳李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回头,望着我和大妞,粗着嗓门喊道:“走啊!在这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这时候阴阳李变的比谁都干脆,大步顺着河滩朝前走。
我总觉得,阴阳李还是这时候更正常一些,毕竟贴近他的本性,所以,我就上去跟他商量了一下。这件事是有我过失的地方,但我这边也有急事,不能一直耽误下去。
所以,我就跟阴阳李说,我们跟他一起再找几天,如果年前真的找不到的话,那就无能为力了。
“有事你去忙,说书人吃的就是这碗饭,真出事了,怨不得别人。”阴阳李一变身,就完全变了个人,义薄云天豪情不减:“我爷爷先前就说过这些,我不怪你们。”
阴阳李这么干脆,倒真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说什么也要跟他一起寻找几天,顺便还能看看是否有河眼的踪迹。
我们三个人一连找了两天,毫无收获,其实,可能连阴阳李自己心里都已经觉得没有希望了,可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心里放不下。
两天之后,我们来到了古邙镇南边一段河道,天已经晚了,每逢此时,我和大妞都感觉脑袋沉甸甸的,又快到阴阳李分裂的时候了,这家伙分裂的时间,比闹钟都准,一分钟都不带差的。等到一分裂,一晚上又是忧郁,又是流泪,又是感怀过去,让人欲哭无泪欲死不能。
“能不能找点让人一吃就睡的药?”大妞看了看阴阳李:“吃完了,你好好睡一觉,我们也能安生一晚上。”
“说啥呢!”阴阳李一皱眉头:“睡着了,还怎么找我爷爷!”
“那你不睡的时候也没找啊,一哭一晚上,这是没人看见,真有人看见了,还指不定以为俺俩把你给咋样了。”
“看不起我是不是……我……”
阴阳李一句话没说完,身子就定住了,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这是分裂的前兆,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就在阴阳李将要变身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河道里,似乎漂过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时值隆冬,天黑的早,晚上八点钟,已经完全黑透了,今天的天又有点阴,我看不清楚河道里究竟是什么。
我和大妞走近了几步,等再放眼望去,就感觉一阵说不出的惊讶。
河道里,是一片河漂子。住在河边的人,一般都见过河漂子,可是,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同时出现了这么多河漂子,就让人觉得不太正常了。
河道里的河漂子不知道有多少,三个一排,排列的整整齐齐,而且,这些河漂子不是顺流而下的,而是从南朝北逆流而上。
更为诡异的是,每个河漂子身上,都穿着已经变色的白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