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许久后,秦熹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过就几个毛头小子,孙卿何至这般劳心费神?”
孙云城闻言,额上冷汗又多了几颗。
“臣,臣并非是觉得何长安几
人难当大任,而是此举有违法度。圣上仁心允秦大人特权,彻查贪污之事,是为我大秦社稷,可朝中官员多有空闲……”
“你们那点小心事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秦熹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朝门外走来。
“他秦飞盏是得了孤的意思,不用你们这些老狐狸,其中的缘由,难道卿不懂吗?”
“臣,臣不敢妄猜圣意,可,可这事从无先例啊!”
孙云城背上已经湿透,身子又俯低了几分。
一个纨绔,官拜从三品,前所未闻!
如今,却连早朝都不上,圣上连句怪责都没有。
现在,又塞来几个没有功名的少年,横冲直撞到处调阅案卷,偏偏他们还不能阻拦……
这叫什么事啊!
“怎么,云城是在质疑孤的决策?”
秦熹声音里略带恼怒,听得孙云城差点没晕过去。
“臣,臣不敢!”
秦熹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你的性情孤最是了解。”
“那何长安是敬安之子,听闻其为人正直,颇有抱负,当多留意。卿可明白?”
孙云城胸口如擂鼓,忙恭声道:“臣,臣……臣明白了,臣这就吩咐下去,着吏部通力协作。”
“秦飞盏出城了?”
忽地,秦熹又问了句。
“是。”
孙云臣不敢有半点隐瞒,“城门处今早传来消
息,秦大人携书童游山玩水去了。”
“让他去吧。”
秦熹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传沈如山和沈清和入宫。”
门外梁怀秀领命而去,孙云城也退了出去。
秦熹望着正直当空的日头,嘴角微翘。
“国之利器,当无往不利。”
“初九,通知巡检司,暗中助秦飞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