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兮笑了一声:“不愧李姑爷,成交。”
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迅速离去。
……
贺锦兮将半块玉佩放进娘亲亲手做好的荷包中,贴身存着。
双凤玉佩虽然只有半块,但是从雕工和玉质可以判断,它的价值必然不逊于二房送的暖玉。
由此可以看出,娘亲的家世必定不差。
既然如此,娘亲为什么又会流落在外,至死不能认祖归宗呢?
若是娘亲多活几年,也许可以找到答案,但娘亲……
贺锦兮摸着胸口,轻轻叹了口气,此时,房门被人打开。
贺锦兮以为是封常棣,下意识坐了起来,抬眼看去,却是香儿。
香儿的手中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走过来:“二少奶奶,二少爷差叶声过来,说他今夜要在药房忙着,回不来。”
贺锦兮想到马车上的那一幕,微微松了口气,但心中却又有莫名的惆怅难以消解,而后,她立刻发现了不对劲:“香儿,你手上这药是……”
“叶声说这是二少爷亲自为二少奶奶熬的补药,让您趁热喝下。”香儿将药碗送到贺锦兮面前,一脸姨母笑,“二少爷对您可真好,每天都不忘了给你送来。”
“补药?”贺锦兮一只手接过药碗,一只手握了握拳,“你看我像需要喝补药的样子么?
这分明就是封常棣炮制出来的新药,找她来试喝!竟然还用上如此不要脸的借口,男人,呵!
“就是因为您很厉害,所以才更需要补药来强身健体,不然消耗空了,那不就病了么?”
贺锦兮:“……”
香儿的逻辑自成一体,有时候连她都答不上来。
她反驳不了,选择一饮而尽。
香儿看着贺锦兮空荡荡的碗,一脸姨母笑:“这可都是二少爷满满的爱意啊,足见二少爷把二少奶奶您捧在手心,那可是侯府大公子比不了的!”
贺锦兮愣了一下:“这又跟侯府大公子有什么关系?”
“您不知道,芍药前些日子去采买,在路上看到了侯府大公子。”
“商祈舟?”贺锦兮想到那日在侯府的事情,瞬间来了精神,“他怎么了?”
“这事儿,芍药原本不让我告诉你的……”香儿立刻弯下腰,左看看,右看看,随即低声在贺锦兮耳边说,“芍药说,他失魂落魄,神色阴郁,仿佛痛失所爱,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原因!”
“芍药和商祈舟认识?”贺锦兮奇怪地问,见香儿摇头,接着追问,“那她怎么会明白商祈舟失魂落魄的原因呢?”
“二少奶奶您不知道,您和二少爷成亲那日,侯府大公子没有出席,堂会那日,侯府大公子也没有出席,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贺锦兮想了想:“听说是去为花魁捧场了!”
“那只是明面上的原因,实际上……”香儿神神秘秘地又压低了身,“是他受伤了,情伤深重!”
贺锦兮倒吸了口气,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懂了点什么:“因为,封常棣成亲了!”
“对,芍药说,他与二少爷之间有着不可言说的感情,二少爷成亲了,商大公子伤心得很,又不想触景伤情,所以才去找花魁排解痛苦,而且她还打听了,说……说那花魁长得和二少爷有三分相似……”
想到封常棣穿女装的模样,贺锦兮的心尖一颤,回想起封常棣和商祈舟针尖对麦芒的场面,似乎又懂了一点:“所以,封常棣和商祈舟其实是一对热爱斗嘴的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