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如心内暗自戒备,面上却带了几分笑,指着瑾妃道,“美,姐姐美。”身子反其道而行之,不再试图出去,反而要凑到瑾妃面前。
瑾妃见状,忙的喊宫女鸳鸯,“送靖王妃回太后那里。”
一个着了粉色宫装的女子应了一声是,走到百里清如的面前,也拦住了她试图靠近瑾妃的身子,笑道,“靖王妃,这边请。”
百里清如委委屈屈的撇了撇嘴,道了一声,“漂亮姐姐,改日玩。”这才牵了连翘的手,随着鸳鸯走了出去。
吩咐人全部退下后,瑾妃冷沁雪方转过屏风,回到床前。有人长臂一伸,便将她的身子重新按到床上。
“别闹,外间的人还未散净呢。”瑾妃红了一张脸,以手软软的撑着男人的胸膛,只是那动作却带了几分的欲拒还迎。
男人不屑的嗤了一声,道,“你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我的亲信,你还怕什么?”说着,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嘻嘻。”瑾妃笑了两声,用着酥媚入骨的音色调笑道,“奴家早就是你的人了,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想不到平日里一脸正经的安王爷还会有这么急色的时候呢。”
安王停下手中的动作,欺身上前,贴着她的鼻尖道,“我是不是急色,你最清楚。不过——方才来的那丫头怎么回事,可问清楚了?”
瑾妃点点头,不以为意道,“不过是靖王娶得那个傻子罢了,夜里迷了路,误闯了我的宫殿。看她那副痴傻的样子,想来是无碍的。”
闻言,安王嘴角勾起一个鄙夷的笑容,“我还当是谁,原来是百里家的傻子,不老老实实的在家做她的靖王妃,跑到宫里做什么?”
“谁知道呢?估摸着来找宫中这个老不死的了吧。”瑾妃翻了个身,侧卧在他怀中,将芊芊玉指在安王的胸前打着圈儿,声音媚入骨髓,说出的话,却是极为恶毒,“别说,这老太婆还真会凑对儿。一个傻子,一个病秧子,还真是天生一对儿呢。”
安王一把握住她胡作非为的手,掌握了主动权,露了一抹阴狠的神色,“管她是什么,阻了本王的路,都得乖乖地下去陪阎王!”
瑾妃被他脸上近乎狰狞的神色吓了一跳,心中一凉,面上却带了几分的妖娆,“你想把那丫头怎么样?她不过是个傻子。”
安王将以手刀的动作在她脖子上划了一下,引得瑾妃眼神瑟缩。安王邪邪的笑了两声,俯下身咬上了瑾妃的脖子,含糊道,“还有心情操心别的,看来是本王还没喂饱你。”
藕荷色的撒花帐子落下,有风吹过,屋内的灯跳了几跳,终而熄灭。房内霎时黑了下来,也掩上了满室的旖旎春色。
马车辚辚的走出皇城。
已是深夜了,街上空无一人,唯有长街路口亮着一串的灯,远远望去,恍若悬在黄泉路口的引路灯,指引着孤魂野鬼的归来。
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漆黑的不见五指。内中隐着嗜血的怪,只等行人经过,便张开倾盆血口,将他吞噬入腹。
长街尽头,有更夫走过,将手中的打更梆子敲响,亮着嗓子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亥时。”
“嘶”的一声响彻长街,车夫的惊叫只短短一刹,便如被扼住喉咙一般,停滞了下来。唯有那声音,还在回荡着,带了三分的诡异。
“出什么事了?”百里清如双眼霎时睁开,敏锐的嗅到空气中飘荡而来的血腥气息。
连翘将车帘打开,便听得“啊!”的一声,整个人便重新栽倒在了马车之内,许是额头撞到了柱子,发出“咚”的一声。
一道寒光尾随其后,有剑尖直刺面门。
百里清如向一侧躲去,自头上拔下尖锐的钗,隔着车帘向外打去,另一只手势如闪电般捏紧了剑,听得外间一声闷哼,百里清如将剑劈手夺下。
听得外间有重物坠地之声,百里清如一手执长剑自马车内跃出,这才看清楚外间的形势。
四五名手执武器的蒙面人站在马车四周,当先一人手执长剑,银色面具在夜空中闪着亮光。
“百里清如,是吧?”有如老叟一般嘶哑的声音响起,那木雕面具之下如黑洞一般的眼神望着她,带着几分森森寒意。
“你是何人?”百里清如神情戒备的望着他们,一面在心里盘算。
此时夜已深,此处又颇为偏僻,她想要求救是不大可能了。连翘已然昏迷在车内,她唯有自救。
想着,她面上却流露出几分害怕的神情,道,“你们是要钱么?我把钱都给你们。”说着,又从怀中掏东西。
当下那人怪笑了几声,道,“我们要的,只有你的命!”说着,话音里又带了几分的猥琐,“不过,倒是没想到百里家的傻女长得如此标致,送你见阎王之前,我倒是不介意再拿走一样。”
男子话音刚落,身后几人都带了些得意,纷纷笑了起来。
见他一步一步的缓缓走来,连步履中都带了戏弄猎物的节奏,百里清如眼中寒光凝聚,只将头低了一分,做出害怕的模样。
三,二,一。
百里清如默数着,就在男子将要贴上自己身子的时候,她猛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