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璟沉吟了一下,道:“我们去书房。”说着,又道:“如儿,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魅霜却干脆利落的道:“爷,我刚听说,您方才冒险出去,就是为了见出逃的王妃?”
她将出逃二字咬的很是清晰,带着满眼的不屑。
百里清如冷笑一声,道:“我的事情,何时轮到别人来置喙了?”说着,又将鞋子穿好,走到祁承璟身边,道:“你不准我跟别的男人讲话,却自己带着美人在身边。既然你这边的人不欢迎我,我走了!”
说着,也不顾自己脚上的扭伤还未好,强忍着痛楚走了出去。
祁承璟被她这模样惊得一愣,忙走出去要追,却被魅霜拦着,道:“爷,我有重要的事情回报。”
闻言,祁承璟的脚步顿了一顿,这才吩咐道:“风霁,还不跟上王妃。”
十一月初六,晴,诸事皆宜。
昨夜做了一宿好梦,晨起的时候,凤篱落颇有些神清气爽的状态。
丫鬟巧夕一如既往的进来替他更衣,倩夕则走到床前替他打理着褶皱的床铺。
只是不知为何,凤篱落总觉得,今儿个这俩丫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莫不是他昨晚睡觉流口水,沾到脸上了?
念着,他忙偷眼向镜内望去。隔着昏黄的铜镜,映出一个眉眼俊逸的男子,正一脸的笑意,端的是风流倜傥。
唔,一派风流公子的模样,并无不妥啊。
于是,在两个丫头再次以眼神交流的时候,凤篱落再也忍不住,开口道:“若是眼睛不舒服,大可不必在这儿伺候着,看大夫去吧。”
巧夕闻言,忙道:“奴婢知错。”
倩夕也匆忙的将被褥折好,道:“奴婢去给您传膳。”却是急匆匆的溜了出去。
凤篱落这才觉得有些古怪,他刚想问,却见倩夕又重新折返回来,恭敬的行了礼,道:“爷,王公子来访。”
凤篱落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来做什么?”今日虽然是凤家举办展会,算作是一个惊天盛会。可是,因着特殊原因,他特地派人嘱咐了,亲近人等一律不得前来。
王家与凤家本是世交,两人又走的亲近,是以,他早就嘱咐过,当天不让他前来的。怎么今日他还是来了。难不成,是有其他要事?
倩夕摇头:“奴婢不知。”
凤篱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将盘扣系好,走了出去。
却不知,倩夕在他走出去之后,偷偷的跟巧夕交换了个会心的眼神。唔,有好戏哟。
凤篱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王昊不来则已,来了,却是做了一件惊人的事情。
“凤兄,我今儿个可是特意前来,让你看一样宝贝啊。”已然是初冬的天了,王昊却径自将折扇打开,做了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只是笑出的纹路,简直能在脸上开出一朵灿烂的菊花来,直叫凤篱落顿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怎么觉得,面前的男人,笑容如此的猥琐,如此的邪恶呢?以至于,自己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宝贝?何种宝贝?”凤篱落疑惑的盯着他,心内却禁不住的打鼓。
在这洛阳城,他唯一忌讳的人,便是面前这位。
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出了名的脸皮厚,爱整蛊。今儿个,怎么看着他都有种幸灾乐祸的劲头呢。
果然,当王昊命人将抬到他会客厅的箱子打开之后,凤篱落便炸毛了。
镶金雕银的箱子里,正站着一位楚楚动人的男子。
一袭青葱华裳,眉如墨染,色如春晓。看模样不过十四五岁,骨碌碌的大眼内透着几分的惊慌,却是遮掩不住的媚色。显然是被人调教过的,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的柔弱无依,倒真真儿的是惹人怜爱。
他忍着满心的怒意,指着箱子内凭空出现的男人,问道:“劳烦王大少爷解释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唔,君子投其所好啊。”王昊眨了眨桃花眼,露了一抹笑容,又生生的憋了回去,道:“近日听闻,凤兄突然改了喜好,爱上了男色。作为好兄弟的我,自然是要为你精心准备一番啊。怎么样,这个你可还满意?”
凤篱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顿道:“满意的很呢。真是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了!来人,给我把这份大礼收了,送到洛阳知府王大人的公堂之上,就说此乃他的好儿子特意寻来,为他献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