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去外面守着。”
“……是。”五人互相看了一眼,声音低沉的应道,然后步伐缓慢的鱼贯而出,离开帅帐。
他们有些犹豫,不是想探听秘密,只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去,但是面对自家主帅,以及大秦的王,他们没得选择。
跑都没得跑,他们还能冲过数万大军构成的中军大营不成?
见到无关之人都已离开,王齮开始为自己辩驳:
“王上的行踪必须严格保密,而军中人多眼杂,眼线众多,末将必须保证没人能有机会泄露王上的存在,所以这几个斥候必须死!”
“虽然无罪,却不得不杀吗……”嬴政喃喃自语道。
慈不掌兵!
为了达成某些目的,牺牲部分无辜士卒的性命,对于任何一个久经沙场的宿将来说,都是绝对会遇到的情况。
有些时候是不得不牺牲一小部分以保全更多数人,有些是为了更轻松的赢得战争,只要价值足够,那么就值得这么做。
至于那些士兵本身愿不愿意,并不在掌权者的考虑范畴内。
作为一个合格的领袖,嬴政本身也不反对这种行为,人命在王权之下只是数字而已,亦或者一切都是数字,只看哪一方的数更大了。
古寻这时候冷笑着,阴阳怪气的插话说道:
“呦,看来王齮将军对自己手下士兵的军纪,并不是那么有信心啊,这还什么都没发生,就默认他们要泄露机密了。”
王齮侧目看向他,故作不认识的问道:
“不知阁下是?”
虽然他知道古寻,但是他理论上不认识对方,所以只能表现的不认识对方,不像盖聂和李斯,那是他理论上可以认识的人。
“呵,在下古寻,是个大夫。”古寻对他咧嘴一笑,说出了一贯的自我介绍词。
“大夫?呵呵……”
王齮皮笑肉不笑的扯动了两下嘴角,接着赶紧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的向嬴政解释道:
“王上的安危乃重中之重,末将不能冒任何风险!”
嬴政狭长的双眼冷冷的盯着王齮,并不打算相信对方。
他不反对为了保密而除掉那五个斥候,但是作为一军主帅,他王齮想料理几个斥候什么时候,什么方式办不到,非得在自己这个秦王面前,用这么粗暴的方式?
相由心生,行由心控。
王齮的作为,一定程度上反应了他的想法。
不过嬴政也没打算和对方立马翻脸,如今情势不明,谁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平阳重甲军满编三万,身为主将,他理论上有三千亲兵卫队,而亲兵,往往是极忠于主将的。
先不急,缓一缓,跟他耍耍。
然而没等他说话,古寻又开始阴阳怪气了,语调起伏不定,飘忽涨落的问道:
“我说王齮将军啊,众所周知,平阳重甲军一向是驻守平原一带的,如今却莫明调至武遂,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啊?”
嬴政偏头看向古寻,本来想制止,不过心念一转,最后还是决定先放任他随意发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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