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今天风雪太大,还是先回去吧,等风雪小一些,再出来不迟!”韩当大声地对周澈道。
周澈摇摇头,“无妨,越是风雪大,我们越是要去看一看,如果那里有问题,可以马上便处理好,如果等出了事,那我再去又有什么意义?”
韩当眼见无法阻止,只得与程普顶在周澈的前面,尽量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扑面而来的风雪,看到两人的模样,周澈笑骂道:“干什么?当我是不禁风雨的小娘么?让开!”伸手拨开二人,大步向前。
身后的田丰看到周澈一副义无反顾的模样,心中却想,将军这邀买人心的举行甚好,想想在这样的风雪之天,最高长官出现在那些百姓们面前是,那些老百姓会有什么感觉?只怕是平时对百姓没有什么恩惠的官员也会赢得交口称赞,更何况将军是这西安阳数万百姓的活命恩人?
看来这些年主公还是和当年做亭长一样啊!如果是另一些世家子弟,这样的风雪天,只怕不是锦被高卧,便是小火炉,温美酒,拥美人,吟诗歌吧!很可能与将军的出身大有关系,主公少小离家,想必是尝尽了人间艰辛,这才如此关心民心疾苦吧。
虽然风雪极大,但营地之中仍有不少人,大都是一些乡老亭长们,正在组织人用长长的芭篱清理着浮雪,只是前些日子落下的雪已被冻得甚是结实,虽然奋力除雪,但也只是将刚落下的浮雪扒落。
“老人家,有不有危险,房子会不会出现问题啊?”周澈走到一个须发皆白,正在吆喝着指挥一些人扒雪的老人跟前,凑到他耳边,大声问道。
“没事,没事,将军的部下建的这屋很是结实,只要这雪不一直下,便没有问题!”老人也是大声道,那些正在扫雪的人陡地看到周澈,不由都是呆住了,手上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老人一见大怒,不由喝道:“干什么,干什么,才干了这一会儿便觉得累么?真是亏了将军一天两顿干饭喂得你们。。。。。”劈头盖脸的臭骂中,忽地觉得众人眼神有异,不由歪过头,这才看见周澈正含笑站在他身侧,不由大惊。
“将军啊,这么大的雪,怎么来了?”当下便跪了下去,“见过将军!”见到老人跪下,这些乡民这才反应过来,仍了手中的东西,纷纷跪了下来,“见过将军!”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周澈一把将老人拉起,又向众人喊道,“大家快起来干活吧,要是雪堆得太多,可是麻烦!”
“老人家,这屋住着还行?”周澈含笑问道。
老人有些激动,周澈对于他们而言,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是大官,也是他们的活命大恩人,这些日子,已有不少的百姓家里做了周澈的长生牌位,在屋里供了起来。今天与周澈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让他几乎疑似在梦中。
“谢谢将军啊,这屋很好,很好!”老人语无伦次,“这个冬天比往年都冷,要不是将军来了,我们不是饿死,也会冻死的。”
周澈笑笑走近那些粗木搭建的简陋建筑,看了看,不由皱起了眉头,显然是为了赶工,这些木屋虽然建得还算结实,但有些木头之间居然还有很多缝隙,风夹着雪花,从这些缝隙中灌了进去,可想而知房中的温度。大步踏进房内,虽然比外边好一点,但仍然冷得让人打抖,房子当中虽然燃着一着火,但显然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看到周澈皱着的眉头,田丰解释道:“建房子的时候太急,当时也想着这只是临时建筑,便没有太仔细,也没有考虑这个冬天会如此寒冷,这是我们的失误,回头我们便组织人进行修理,一定不会让一个冻死冻病的。”
“嗯!”周澈点点头,“你注意回头摧办,如果人手不够,可以让公与从军营中调人,雪下这么大,士兵们也不能训练,正可以找点事让他们做。”
一边听得真切的老人感激涕零,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官了啊?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打躬,“谢谢将军,我代大伙谢谢将军!”
周澈笑道:“老人家,勿需如此,我们为官一方,自然要让百姓安居乐业,否则要我们干什么?”
老人抹着眼泪,一边点头一边想,话虽如此,但这么多年来,何曾有一个官是这么做的啊,虽然本县有李君,但那时李君还不是县令啊!
正在唏嘘间,外面忽地传来一阵喧闹,程普面色一变,大踏步走过去,门板一般的身材堵在了门口,却看见风雪中一群人正慌乱地奔过来,边跑边大喊大叫。
“出什么事了?”程普心头一紧,手已是按在了腰间环首刀上。
“军爷,这位军爷,那个叫喊的是俺们村的,俺认识!”老人看到程普已将环首刀拨出了半截,不由有些心惊肉跳,赶紧冲了上来。
“温老二,你狼嚎个什么,出了什么大事,你屋着火了还是塌了,这么惊慌失措,周将军在这里,惊了周将军的驾,你吃罪得起么?”
温老二听了老人的话,不由吃了一惊,一抬眼果见那个门板样的侍卫身后站着的正是将军周澈,双膝一软,已是跪在地上,叫道:“乡老,不好了,吴三娘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老人见周澈没什么怪罪的意思,这才问道。
“乡老,您知道,吴三娘在俺们村伙房里做事,但今天到了要做饭的时候却一直没去,便有人去找她,却怎么也喊不应她,反而在她屋外闻到了山石炭的味道。”
“什么?”老人脸色大变,“山石炭,吴三娘她,她怎么会烧那个,那是有毒的。”老人跳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