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种生性纯真,清澈的双眼里没有掺杂一丝杂色,是真心的想要帮陈述。
陈述对此自然不会拒绝,笑着揉揉他的头说道:“那就多谢狗……小兄弟了,你这个名字确实有些……罢了,等找到你娘之后,再细说吧。”
狗杂种大字不试一个,平日里他娘对他也是非打即骂,因此对于陈述的话也不是很理解,只是知晓面前这个大哥哥愿意去他家做客,顿时喜笑颜开,激动的搂起大黄,一边欢呼一边在前头引路。
穿过着林间小道,七拐八绕之后,陈述见到狗杂种嘴里的“不远”的家,遥遥看去,一座形如熊耳的小山在远处孤立,天苍地黄,只怕还有不短的路。
好在他骑着马!
左手搂着大黄狗,右手抱着狗杂种,陈述两腿一夹马腹,纵马疾驰在山间小路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总算是跑到了那山谷间小路的尽头,见到了一处小院。
不由得出声调侃道:“小兄弟,你这‘不远’,可是真的不远!我这匹好马腿都快跑细了!”
狗杂种挣扎着从陈述手里落下,两腿踩到了地上,这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嘿嘿傻笑道:“那是大哥哥你不行,我和阿黄每天都要跑好几个来回才能尽兴呢!”
陈述此时下了马,松开的大黄狗腿刨地,一溜烟跑得没了影,便用左手搓了搓狗杂中的小脸,没好气地说道:
“往后见了旁的男人,莫要说人不行,不然可是会被打的!”
为什么会被打?
狗杂种小脸上生出了这般疑问,但很懂事的没有问,而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对他这般和声细语的说话,对他这般亲近,所以他不敢反驳,只盼着这大哥哥能久待一会。
“你是谁?来我这熊耳山做甚?”
忽然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小院里响起,恶声恶气,出声之时人尚在房门口,最后一个字落下,人已经出现在了院门外,足见对方功夫不俗。
陈述皱起了眉。
原因无他,这女人身段窈窕,曲线丰润曼妙,在黑衫紧身服下,愈发的凸显出来,让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只是她的脸倒是被自己毁了,原先应当是瓜子脸,此刻却浮肿成了西瓜子,坑坑洼洼的疤痕,又黑又丑。
此刻他的心里已经确认,这女人便是梅芳姑,狗杂种就是石破天!
狗杂种脸上怯怯,有些心虚的喊了声“娘”,然后快步跑到那女人身旁,低着脑袋小声解释道:“大哥哥帮我找到了阿黄,自己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敢带他来我这儿?!狗杂种!还不滚回去做饭!”那女人厉声冷叱,沙哑刺耳的声音让狗杂碎缩缩脑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只是他仍旧立在那,片头悄悄看了一眼陈述,小脸上写满了坚定,哀求的抬起头看着女人,“娘,你就……”
啪!
那女人竟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狗杂种脸上,将他抽倒在地上,怒极反笑道:“狗杂种果然是狗杂种!刚认识了旁人,就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呸!养不熟的狗东西!”
这女人这般作态,便是陈述看着都有一股心头火起,让他想起了某些埋藏在心中不愿回忆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