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知道,这次我来淮南,就我一个人,”柳如玉懊恼地叹息,“表哥去了很远的地方,年前回不来了,墨家别院也没有旁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见了柳如玉这副样子,阿丑也不好再推脱了:“行,我去陪你说说话,但是这边生意忙,我也脱不开身,所以……”
柳如玉闻言喜笑颜开:“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能陪我就好,有生意你就忙,我不打扰。反正年前我肯定是要回江北的,到这里不过四处采买些有意思的礼物。话说,堇堂今日卖的新东西,就有意思得很!”
阿丑遂解释了一下这些新产品,两人聊着天上了马车。
房间里,阿丑和柳如玉刚讨论完药膳的做法。
“对了,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得多吃点补的东西。受了伤还这么东忙西忙,要小心身子呀!”柳如玉关切地说。
“你真是,”阿丑顿了一下,“也太婆妈了些,我的伤早好了,你又是听谁说的?”
“听说的呀,他们议论堇堂,就说起之前好像有个什么命案。一听命案两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就让穿云赶紧去打听。然后就听说,居然有人蓄意谋害你!”柳如玉的表情十分惊恐,“天下怎么有这么坏的人,你好心给别人看病,结果他还……”
阿丑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好啦,都过去了,我如今不是没事了吗。不过,我们也总不能因为一次行善,被人伤害了,就放弃善良和正义。但是,对于坏人,绝不心软!”
柳如玉大大点头:“嗯,说得真好,还好害你的人被揪出来了,都得到了惩罚。”
阿丑面纱下眨眨双眸:实则,根本没有揪完,不过这样的内情,又岂是柳如玉一个千金大小姐能知道的?
“好了,不提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阿丑转移话题,“年后我会去建业,你日后来淮南,大约找不见我了。”
“你要去建业?”柳如玉嘟起小嘴,“那真是,见不到你了。不过我除了去淮南,还会去滁州。表哥的家其实在滁州。滁州离建业近,你要有空也可以常来!我好不容易找个说话的人,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墨家在滁州?”阿丑问道,是了,那时候她从建业逃出来,墨玄就是去滁州。敢情她当时的揣测,还真歪打正着了?
柳如玉点头:“墨家的正宅在滁州,那里可大了,不过表哥很少住在那里,大约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去几次。”
阿丑颔首:“日后我到了建业,你也可以给我写信。闺阁之中,最是难打发时间。”像她这样终日忙碌,反倒还好些,虽然是忙,但起码不会无聊。过惯了现代那种丰富多彩的生活,要她成日待在闺阁中,肯定要闷坏。还好上天给了她一个自由的身份,不必受教条约束。
“我还好,娘亲说,最晚后年,我也要议亲了,”说到这里时,柳如玉不由忐忑,“到时候跟着娘学习管理中馈,也脱不开身了。对了,你之前说你没有娘亲,那谁帮你议亲呢?”
阿丑不意她居然问起这些小儿女事情,半开玩笑:“大姑娘家的,说这些不害臊?”
“我……”柳如玉绯红了脸。
“好啦,我不是那么刻板的人,本来嫁人是自己的事,嫁给谁总不能自己漠不关心。至于我的亲事……”阿丑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柳如玉不解:“怎么了呀,你是怕嫁了人,你夫君不给你继续做生意?”
阿丑摇头:“我没有想过嫁人,我容貌丑陋,也难有什么好归宿,所以倒是自由许多。”
柳如玉歉疚地低头:“我,对不起……”
“没有,”阿丑语气淡然,这些事情她早已看开,她现在的想法,只想肃清那些对她不利的人,这不是一条简单的道路,“其实我更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何况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柳如玉似懂非懂地点头。
“对了,那日赏桂花的时候,你突然头疼,后面还有过这样不舒服的情况吗?”阿丑想起此事。
柳如玉摇头:“那天我在树下抚琴,突然间就很不舒服,非常难受。可是进了屋子,便渐渐好了。后来,再也没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奇怪得很,以前也没有过这种情况。”
阿丑思索片刻,像在自言自语:“许是你对什么过敏,当时恰好有这种东西,你才觉得不舒服吧?否则也没有其他解释的理由。”若说装病,她实在想不到柳如玉有什么理由要装病,这对她没有好处呀。
“我从小身子就不大好,可能是那天太累了,才撑不住不舒服起来。”柳如玉也说出自己的揣测。
“那你更加要注意保养,别过度操劳,时间不早了,也该睡了!”阿丑劝道。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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