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耸肩,眼神无辜无助。
小七只得硬着头皮往前看。
她立刻看见——
——江雪明闻声推开浴室,只露出一条门缝,搁着老远和小七对视着。
从那条门缝中,小七看见了充满血丝的,疲惫又恐怖的眼神,仿佛随时都准备吃人。
“嘿嘿嘿。。。不好意思。。。”七哥尴尬地笑着,一边往后退:“我这就出去。。。我这就。。。”
江雪明一字一顿:“你从哪边出去?”
七哥立刻调头:“哦!我以后再也不进白露房间了。。。我。。。我走这边,走正门。”
等七哥去捣鼓房间的大门门锁时。
雪明先生喊住了小七,有要事相询。
“你等一下,我有点事情和你商量。”
。。。。。。
。。。。。。
七哥坐在书房的小桌板旁玩手指头。
她坐立不安心事重重,像个干了坏事等待班主任批评的学生似的。
之前雪明先生道破她的身份时,她心里那叫一个不踏实。
要说过去的事,她也只是车站里一个收风卖信的小喽啰,给上头那些大人物递递纸条,送送茶水。
比如最近车站里来了什么人,这个人看上去好不好欺负,行动的路线,住在哪里等等等等,这就是七哥以前赖以为生的行当。
也叫作[报童]——
——她也给不少犰狳猎手当过报童,后来做了污点证人,车站抓了不少二五仔,她就舍下了以前的名字,在垦荒队伍里蹲了几年班房,干了好几年苦力,刑满释放之后,她改头换面成了侍者,变成了九五二七。
想到此处,七哥心里开始着急。
她捂着额头,觉着这段黑历史要是让雪明知道了,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哪怕他回到车站,做的第一件事也是要求BOSS给他换个没有犯罪案底的侍者。”七哥细细呢喃着,急切地攥着手,指甲在掌心抠出印子来。
“阿星的侍者在吗?”江雪明还在洗澡,随口问:“如果在的话,也把她一起喊过来吧,客气一些,我有事情要向你们请教。”
“哦哦哦。。。”七哥心里好受一些了,虽然不知道雪明先生要问什么,现在她这个坏学生好歹有了个伴,“那姑娘叫三三零一,喊她三三就好了。”
。。。。。。
。。。。。。
两位侍者姑娘在雪明先生的门外窃窃私语。
七哥紧张地问着:“三三啊。。。你说他是不是猜到我的身份了?他之前就隐约和我套过话,可机灵了。”
三三:“随遇而安。”
七哥还是不放心:“我感觉我现在就和压根没复习但是期末考试已经结束等待老师下死亡通知书的坏学生似的。。。”
三三推了推眼镜,无所谓的态度:“那个不叫死亡通知书,那个叫成绩通知单,也叫父爱母爱函。”
七哥接着说:“你看我,好好看着我。我漂亮么?”
“非常漂亮,简直和王祖贤一样好看。”三三对着七哥一通夸夸攻击:“我和你一起在垦荒队里吃土板砖的时候,就觉得你在吃土的时候是最漂亮的。”
七哥疑惑:“为什么是吃土的时候?”
三三坦言:“因为那个时候你光顾着吃土了,没空开口说话。”
“嗯。。。嗯!”七哥抿着嘴,也没把好姐妹贫嘴那几句放在心上,像是下定决心:“我要和他坦白。。。我。。。”
三三挥了挥手,要七哥稍安勿躁。
“别着急呀。看你这副慌乱的样子,把人家当高数老师的紧张态度。
你这个成绩单不是还能自己改么?雪明老师在心里给你这位坏学生打了不及格的分数,你也能一通胡吹海侃天花乱坠,在试卷上加个零这种操作不是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