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巴杭虽然是一个县城,但它实际上就是一个边境小镇,城区固定人口只有区区千把人,六号公路穿城而过。虽然当年这里是巴特寮中央的后方基地,但它与桑怒一样,极其贫穷、落后。整个小城,只有县政府院子等很少几间砖瓦平房,其余全是一座座破旧的吊脚楼。
告别县长和县府一干人等,车队继续前行,越过马江,然后顺着江边石子路,向北驶去约十几公里,江边出现了一个小盆地,一个有高大围墙包裹着的寨子出现在人们眼前。车队进入盆地,龙吉已经在大门口迎接大家。
但欢迎的队伍中,竟然有不少伤兵。这是因为主母来了,轻伤员也全部参与迎接仪式了。英雅带着梅雪等四位公主,专门走到队列前,一一拥抱负伤的部族战士,嘘寒问暖,关怀慰问。
“基地受到过攻击?”
虞松远大约数了一下,队列中的伤兵至少有几十人。这还都是轻伤员,按这比例,牺牲、重伤的定然也不少。他有点震惊,便悄声问龙吉。
龙吉神态紧张,环顾左右,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半天才呐呐地悄声说,“孙虎要逃,龙彪指挥打了一仗……”
这里的地形极其险峻,背面和两边都是高高的长山山脉,山上长满茂密的热带原始雨林,前面则是湍急流淌、奔腾不息的马江。
营地是一个封闭的堡垒,石造的围墙,四角上建有高高的炮楼,围墙上“打倒m帝侵略者!”、“m帝国主义是纸老虎!”、“支援东南亚人民的民族解放战争!”等中文红色标语,仍然依稀可见,让他们有一股亲切感。
虞松远他们从这些标语看出,前几年,这里肯定是中国修路工程兵的营区。
龙吉介绍说,“这里是巴特寮最早的游击基地之一。当年,巴特寮在中国和安南的帮助下,最早就是在这里成立自己的第一支游击队。后来,打下桑怒,桑怒就成了巴特寮的根据地和党中央所在地,这里一直是巴特寮的战略支撑点。”
“这里易守难攻,王宝曾经派特种部队袭击并一度夺取过桑怒和班巴杭,但这个基地,却支撑过最困难的时期,从未被王宝占领过,被称为永远的巴特寮堡垒。”英雅补充说。
刘国栋也补充道,“后面的长山山脉高峰之间,还有一个更加秘密的基地,我们把这里称为河畔基地,把里面哪个称为林场基地,有一个地下溶洞连接两个基地。两个基地通过这个溶洞连为一体,互为犄角,极其安全。”
“这个溶洞,应该保护好,将来或许会有大用。”林涛闻言说。
“对。还有更绝的,林场基地后面的边境大山下,有两条秘密地下通道,直达安南的安洲,当年是‘胡志明小道’的起点。我们已经修通,极其隐蔽。澜沧独立建国后,这个基地被废弃,被龙大哥买了下来,现在是部族班巴杭林场的总部。”林柱民进一步说。
大家进入寨内,只见里面空间很大,是一个巨大的城堡。四五个足球场大的面积,一排排崭新的吊脚楼,几排虽然陈旧,却已经收拾一新的石头房子。从山上用竹筒引下来的泉水,在院内形成了一个几十米大小的深深水潭。
最有特点的是,这个院内,除了大门后面的广场,其余都长满了各种热带林木,尤其是几株遮天蔽日的高大的榕树,树冠几乎在空中合垅。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从空中不可能发现这个堡垒。
英雅安排他们在后排几间石屋内住下,在后排最大的一间石屋内,虞松远看到,龙吉已经安排人做好了两个大大的沙盘,分别是班巴杭地区和安南的安沛、巡教及周边地区。
虞松远和郑书文等五人,沿着高高的石头城墙巡视了一圈。部族战士们都在认真的执勤,见到他们,都恭敬地鞠躬行礼。梅林一步不离地跟着他们,甚至连走路,都要学着虞松远的样子。几人看了一圈,都对基地的防守心里有数了。
这座要塞真可谓固若金汤,围墙和碉堡都是大块青条石砌成的,高度五六米。如果单纯凭步兵硬攻,这座要塞几乎不可能被攻下。一般的步兵炮,对这样的石头城堡无可奈何。怪不得当年王宝的“苗族特种部队”,数度进攻,都无功而返。
巡视中,很多部族战士都对英姿飒爽的郑书文感到好奇。刘国栋戏谑道,“老巫婆,你一个大美女,非要跟着我们当什么‘监军’?你看,战士们都在看美女呢!”
“你干脆明说了多好,我就当一花瓶算了?”
她说得平平常常的,可所有人都听出她的话音不对。林涛和林柱民的兴致迅速升高,他俩瞅着刘国栋,等着好戏上演。
郑书文人生得好看,一身戎装更显出身材火辣、妖娆,在雉棍市水利设计院当工程师时,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没少打她的主意。她最恨的,就是人家拿她当花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