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妗在秋月的搀扶下起来,道:“姐姐待会儿莫要吓着才好。”
闻言,梁夫人点头,示意她继续说,苏妙妗垂头缓缓说道:“我原是尚书李家的小姐,名为李兰馥,后来嫁给汴州知府的儿子,原本我与相公也是极为恩爱的,可后来相公有了新欢。”
说道这里,苏妙妗抬头瞧了一眼梁夫人,见她面色有些疑惑,便继续说道:“相公听了那妾室的话,对我和煜儿不是拳打脚踢就是恶语相向,直到后来,甚至把我和煜儿赶出了唐家。”
梁夫人闻言,瞧着苏妙妗的眼神都变了,连带着声音都寒冷无比:“妹妹可不要说瞎话,这李家大小姐不是死了吗?以后编瞎话也要编的真些。”
听完,苏妙妗一脸无奈和忧伤:“姐姐有所不知,我带着煜儿回到京城,可我父亲并不接纳我,还是睿王妃帮衬了我一些,这日子才好过了些,可后来,那唐家公子来缠的紧,王妃便替我想了一个法子,谎称李兰馥已经死去,便把我送到了这凉州,煜儿也随后送了来。”
梁夫人听完,心头仍有疑惑,便问道:“那前些日子我为何没见到你,也没听说过你,更何况那睿王妃早就死了,你说的这些也无凭无据的,让我怎么相信你。”
苏妙妗的容颜在她看来属于绝色,这凉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不会没有听过,所以听到这样的话梁夫人下意识就是怀疑。
苏妙妗心颤了颤,这梁夫人脾气不好,却能将知州夫人的位置坐了那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以前她倒是小瞧了这梁夫人。
“前些日子因为刚来怕走漏了风声,又加上听闻睿王妃离去,一时伤心不已,大病一场,将将养好,便遇到了姐姐。”
见梁夫人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瞧,苏妙妗心里如擂鼓一般。
“姐姐若是不信,可拿这镯子去京城的李府问问,这是李兰馥的陪嫁,妹妹告辞。”苏妙妗从手上褪下一个碧绿的镯子放到桌子上,便要起身告辞。
来之前她就料到这样的情况了,怎么会没有准备,她也不怕梁夫人去查,那唐家她都打好招呼了,李家更有季承翊吓唬着,也不怕暴露身份。
“妹妹,站住。”梁夫人拾起玉镯摸了摸,那玉触手温凉,光滑细腻,瞧着倒是官家才能用的菱玉,梁夫人心头相信了几分,便喊住了苏妙妗。
苏妙妗听言,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梁夫人是将她的话信了七分,不然也不会喊住她。
见苏妙妗转过头,眼眸里仍有泪珠,便有些不忍心,道:“妹妹莫要担心,姐姐这就派人去把煜儿救回来。”
闻言,苏妙妗面上松了一口气,激动道:“姐姐挂念,这关押煜儿的地方妹妹已经找到了,只是周围看着的人甚多,妹妹无法,便来求姐姐的。”
“是吗,那还不快些派人去找。”梁夫人闻言,心底不由感叹苏妙妗的聪慧,这必定是有人要算计苏妙妗,若是有人拿她的孩子威胁她,她肯定没有那么冷静。
围在一间大院子四周的郭泰接到底下人的禀报,说是夫人带着梁夫人来了大队官兵来了。
闻言,郭泰带着人马悄悄的撤了,来之前,夫人就吩咐了,只是让他们看着,并没有明确的指定,想来夫人有自己的打算。
这厢,莫元起还在和绑季焕煜的人争吵:“本公子让你把人放了!”
“少爷啊,不能放,夫人吩咐了,一定要看到那南夫人拿出八宝轩的地契和秘方才能放人。”那看起来极瘦的官家模样的人眯着倒三角的眼睛说道。
莫元起一想到那天仙似的人儿,心就痒痒,对那官家的话也就极不耐烦,挥挥手阻止官家继续说下去,道:“那南夫人说了,一定要见到这孩子才会给,否则烧了也不给,那南夫人不过一个女人,你们害怕什么。”
官家闻言,心头暗道莫元起的蠢笨,脸上却不敢表现丝毫,对着莫元起苦脸道:“少爷啊,你是不知道,最狡猾的就是这些女人了,你想啊,你若是放这孩子回去了,可就没有了威胁南夫人的把柄,少爷若是想得到什么,那可就难了。”
他还是颇为了解莫元起的,否则也不能在莫元起身边待那么多年。
莫元起闻言,顿觉有道理,是啊,他若是把南夫人的孩子放回去了,那就没有威胁南夫人的把柄了,这个女人真狡猾,不过·;·;·;·;·;·;他喜欢,想到此处,莫元起脸上不由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
那管家一看,藏住脸上的轻蔑,低头作诧媚状。
未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莫元起皱眉朝门边看去:“谁啊,扫了本公子的兴致。”
莫元起刚刚话落,便有一群人破门而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帮官兵按到在地。
“你们是谁,竟敢对本公子无礼,知道我头上是谁吗?”莫元起见是一群官兵也不不慌,扭了两下见扭不开便朝众人喝道。
“莫公子好大的威风啊,本夫人倒想听听你头上都是谁啊!”梁夫人听到莫元起的话笑了,笑的轻蔑极了。
闻声,莫元起这才抬头看去,见一端庄英气的夫人一脸阴鹜的看着他,旁边还站着他意淫已久的苏妙妗,此刻瞧着他的表情也是阴冷至极,活像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莫元起不禁抖了抖,瞧着那端庄英气的夫人心底一阵颤抖,那不是知州夫人吗?去年母亲带他参加宴会的时候还特地指给他看了,而母亲还告诉他,这不是他们莫家能惹得起的。
莫元起颤抖这说不出话来,苏妙妗却无暇顾及他,一进门,眼睛就在四周转了转,瞧着床上昏迷的季焕煜,心便揪了起来,赶忙过去将季焕煜抱起来仔细瞧了瞧。
瞧着季焕煜似乎只是被下了迷药,苏妙妗便稍微放心了些,可目光却依旧凌厉冰冷的看着莫元起,只差把他生吞活剥了。
“姐姐,这莫家竟然敢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闯进民宅,还明目张胆的劫人,这便是不把知府知州放在眼里,姐姐若是放过了莫家,那不是让人觉得一个当官的还不如一个商人,岂不是笑话了。”
闻言,梁夫人的眸子更加冷冽,南夫人说的话确实这有理,这事她定要跟;姥爷好好说说,这凉州城再不管,岂不是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