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根本没人想过凶手会是一个女人。
就包括我旁边C队的队员也语调惊讶:“不是哑巴?!”
那女人眼神转动了一圈,似乎是在细细的打量陈洺的脸,半天才回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你长的真好看。”话说完手微微抬起了些似乎是想去摸陈洺的脸。
我心里一拧,紧接着就看到陈洺微微动了下身子,表现出一种不太高兴的态度。
那女人见状,手又放了回去,点头道:“我杀的。”
这句话瞬间就让周围更加沸腾了。
原本围绕在他们俩旁边的人全都瞬间后退了好几步。
陈洺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恩了一声后就站起了身子,转过头跟C队的人低语了两句后就不再言语,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巡逻队的过来。
那女人的眼神一直紧紧的跟随着陈洺,在周围喧闹的声音中,她突然加大音量:“你怎么会知道?!”
陈洺看向她,语调平静:“你的口红蹭他大腿上了。”
那女人一愣,紧接着脸色瞬间尴尬,一秒钟的功夫又添加了一丝惊讶和不甘心:“就这样?”
陈洺抿了下嘴:“恩。”
一旁陈洺之前一直没说话的队友,走了出来,站在陈洺身旁对着那女人开口:“来医院看病,还有时间化妆涂口红,这本就很奇怪。还有,你应该是跟着他过来这里的吧?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生病。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机会杀了他?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女人闻言冷笑了一声:“原因什么的还重要么?”
确实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见过了太多太多的可怜人,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狼狈不堪的社会沦落到现在更加狼狈不堪的模样让许许多多的人放大的自己内心的仇恨,选择用那到处存在的血腥方法去处理自己所遭遇的问题。
巡逻队的人很快就来了,处理了现场后,就将那女人给带走了。
我不知道那女人最后会怎么样,只是听说在庇护所在西边的荒郊野地里建了一个关押罪犯的监狱,然而一旦进去就等同彻底奠定了自己的社会地位,从此只能生活在那里最地狱的地方,想从那里再出来可能性很低,一切制度都十分凌乱的地方,只有这种重罚才可能暂时的抑制躁动不安的人群。
虽然这样很不公平,但起码对大数人有了效用。
我也曾经试过打听那女人之所以会杀人的原因,但都没有结果。
很久之后一次偶然,我和陈炀在那庇护所中见到了她,身上穿着统一的囚服,脸上没了那晚杀人后的诡异异常和麻木不仁,和她身旁其他的女犯一起飞快的做着手中的活,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轻快和笑意。
看押她们的狱警告诉我和陈炀,她已经患了艾滋病,在这与其说是关押,不如说是隔离,她在静心的等待着死亡,但却比这里面任何一个人每天都活的更加乐观。
在听到她患有艾滋病的时候,我就已然隐约猜测到了她会下那种狠手的原因,但是毕竟只是内心的推测,不足为信,而后面的故事我也不想再听。
帮不了她,听了也是让自己难过。
可怜人太多了。
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坐在车上,陈炀叹着气对我道:“可怜人太多了,可怜不完的。”
接着我们俩都如同没有来过这里一般,闭口不谈这女人的事情。
她的故事,就如同一段并不怎么优美的插曲莫名其妙的叨扰了我们一小段的生活,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消退了出去。
距离那场影响极其广泛的洪水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期间为了让外婆放心,我带她去做了检查,确定她整个人都是健健康康的。
但是检查过后,外婆的情绪也并没有因此而好起来,全家人逐渐的终于意识到。
影响外婆的并不真的是病毒感染,而是她自己的心理状态,这个除非她自己调节过来,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糯糯已经彻底失宠,无论是谁都表现出了一副对她不冷不热的模样,虽说也不算差,但是相比较年年来说,她明显要被孤立多了。
我将糯糯抱来跟我和陈洺睡,家里人虽说不同意,但见我坚持,陈洺也点头答应便不再说些什么。
糯糯的健康检查一切都正常,可那个检查已经不足以挽回她在家中的地位。
对她的排斥是出自大家潜意识,并非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