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心知肚明了彼此的意思,白若和柳如眉按‘惯例’开始‘真诚而友好’的交流了起来。
说说往事,叙叙旧情,在隐晦的聊聊各自主母的性情。甚至,柳如眉还亲自往西厢房去看了看小胖子,抱起来亲热半晌,且狠狠地夸赞了他一通,什么‘目如八彩,眉如郎星’,那好话不要钱般的往出说。
讲句真的,那样的赞美,就连白若这个当亲娘的,都觉得真心觉得亏得慌儿。
话说,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连爬都爬不利落,柳如眉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日后定能成为栋梁之才,光耀大赵的?
白若万分费解,但依然还是跟着柳如眉的话头儿!
她到要瞧瞧,这位到底是想干嘛?
就这么着,话赶话的说半个时辰左右。柳如眉终于放下小胖子,回到南院正屋,跟白若开始了交朋友的下一个程序‘掏心窝子的说真心话’啦。
“唉,白姐姐,不是我说丧气话,像咱们这样的人虽然得了主子爷的青睐,在别人眼中,也是有宠有爱威风得紧。但其实呢……”柳如眉靠坐在半塌上,手抚腮轻叹着气,一双黛眉微微的蹙起,那一脸的伤怀,简直让人免不得悲从中来,“在别人眼里,咱们不过是没背没景从小县城来的,跟那些贵女们根本没法比,人家有祖父祖母,有得势的老子娘,咱们又有什么?”
“人家就算没有主子爷的疼爱,靠着娘家也能自己立起来。可咱们呢,一旦失了势,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柳如眉满脸的真诚,一副跟白若掏心窝着的模样,“主子爷疼爱咱们的时候,咱们是风光的庶妃,侧妃,可一旦失了宠,在那些势利眼的奴才眼中,咱们这些没什么背景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啊?”
柳如眉眼中带着泪,盈盈的看着白若,一副‘咱们俩人同病相怜,同样处境,所有一定要相亲相爱的’的模样。
“哦,是啊!谁说不是呢?”白若抿的唇儿,上下打量着柳如眉,口中附和着,可一双潋滟大眼中却带着微微的疑惑。
这女人,疯了吧!跑得她这儿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这是想干什么啊?难不成还要跟她联合着争宠,当相亲相爱的好姐妹?不能吧,柳如没那么傻吧,要知道,她俩可不是一个府的。
一个是太子庶妃,一个景王侧妃,争宠都争不到一个锅里,跑她这玩什么‘畅想未来’。说的着吗?难不成还要让她心生怜惜,然后由怜生爱?
白若抽搐着嘴角,浑身上下一阵恶寒,被自己这般奇妙的联想,弄的生生打了个冷战。
简直要命啦!
“柳妹妹,你不必难过,咱们虽没得势的娘家,但好歹也是自己挣出来的庶妃,侧妃,有金印,有金册,早就上了皇家的玉碟,在不是那无名无号的人了。”看柳如眉那无声的悲泣和含满泪水的眼眸,仿佛眼瞧着就要背过气去的娇弱样儿,白若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安慰的话。
讲真的,柳大美人儿,您有什么事儿就干脆点直说吧!别整出这弱质芊芊,暗自垂泪之流哒!她白若性格再怎么彪悍,也无法改变她是个女人的事实,她有那个心,无那个力,‘暗自垂泪’这种,对她没用,她硬件水平不达标啊。
对着干抽抽不说话的柳如眉,白洛简直无奈了!
话说,她家小胖子早就醒了,如今正卧在西厢房里,眼巴巴的等着她这个当娘的去‘一起摇摆’呢!姓柳的,你有什么事儿就赶紧说,说完了就快点滚,她还要陪着儿子去玩耍呐!!
不就是太子想拉拢她们家柏君溯这点破事儿吗?有什么可墨迹的啊!整这小样儿想干啥呀?直接说不就得了吗?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答应哒。
太子就是个二百五,根本就是被掀翻的对象,跟着他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她们家柏君溯,可是要自立门户,以后当皇帝的人。
怎么可能被人拉拢?
白若在心中默默的鄙视着。
好在,柳如眉虽然画风清奇了点,但确实是来拉拢人的,没想过跑白若这儿来哭丧。自己默默的垂了一会儿泪,见白若没啥反应,都不说安慰安慰。慢慢的,她自个儿也就缓过来了。
哽咽抽泣着,柳如眉轻声道:“白姐姐,你千万别见怪,我今儿你这儿来,哭成这个样子,也是心里米在难受,却不知跟谁去说。”
“你知道,在这京城里,除了你之外,我也不认识什么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