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刺头上门柴恢自幼娇生惯养,怎么受的了如此苦楚。他奋力挣扎,被黑甲侍卫按着不能动,胃里一阵翻滚,眼见着就要呕吐。“若是吐出来了,可就失却了药效,那我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你竟然伙同敖霄谋害孤,亏得孤救了你的性命,忘恩负义!”七皇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着庄子萱咒骂个不停。旁边的敖霄泰然自若,只管看他的笑话,他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指了指空空的药盏道:“良药苦口利于病,殿下既然来了医馆,自然要听大夫的话,这开了方子又不吃出去要坏医馆的名声,人家如何肯依,若是殿下不想在此诊治,小庄大夫也乐得清闲。”庄子萱看了看敖霄,果然真知我心也,这不就是我想说的话么,大腿给了台阶,她自然蹭蹭蹭的跟着下了。“侯爷说的正是这个道理,殿下若是想来这医馆问诊,还是可以来的,可是既然要我诊治,本着救死扶伤的医德,我定会尽心为殿下医治。”柴恢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中无名火熊熊燃烧。可目之所及没有自己的人,在人家的屋檐下总是矮了几分,他悻悻一笑,看着庄子萱点了点头。“孤记住了,若是孤有个三长两短的,凶手就是你们两个,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太后也保不住你!”看着柴恢灰溜溜离去的背影,庄子萱只觉得通身舒畅,晚间胃口极好,饭都多吃了一碗。出乎她的意料,之后的几天柴恢每日真的遵守了医嘱,准时来医馆服药。眼见着一碗一碗恶苦的中药喝下去,他的气色倒是比先前强了许多。医馆的小伙计和敖霄的侍卫,齐齐有了特定娱乐节目——观看七皇子喝苦药的表情。“这药要一口气喝下去,拖延的越久就越苦,殿下还是不要犹豫了。”庄子萱手下动作不停,将磨药的碾子当中又丢了几根黄连进去。现在她一笑,柴恢就会抖上一抖。就连七皇子本人,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自虐狂,明明讨厌的要命,可一天不喝还觉得缺了点什么。“这药,能不能,不那么苦?”柴恢看着黑甲卫士端着药碗狞笑着向自己走来,小声抱怨的声音好像蚊子哼哼。庄子萱看他瑟缩的样子可怜又可笑,明面上却还要端起来,她正色看着柴恢道:“不苦自然不行,这苦味的东西最是清热解毒的,等喝完了这两副,殿下的热毒也就能解了,之后只需食物清淡些就好。”柴恢撇着嘴饮尽了苦药自去,一路上不停地往自己的嘴里塞蜜饯。庄范看自己的女儿惩治七皇子,欣慰的同时也觉得隐隐担忧。“这七皇子乘人之危,真是报应,可他若向皇上添油加醋的告状,恐怕还会有许多麻烦。”“爹,你别担心,现在我们在外有侯爷保卫,在内有太后荫蔽,险象环生不假,可萱儿心中有数。”庄范见女儿胸有成竹,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他哪里知道,雄关漫漫这才迈出了第一步,往后难事更多,眼前的这些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京中很快有传言,七皇子每日往退了婚的庄家小姐那跑,巴巴的想要挽回庄家小姐,风声入耳传到了丞相府。林若敏此日正在和妹妹林若珠一起做女红,听到这个消息,一时失手将手中络子剪断,皱起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你说什么,七殿下这两日,去了哪里?”“殿下这两天每天都在往庄家医馆跑,说是要去,诊病。”小厮抬眼看着林若敏的怒容,声音越发的低下去。林若珠一听庄子萱这看着坐在上手的姐姐脸色阴沉,便适时冷笑道:“好个狐媚的东西,凭她一个草芥出身也配和京城第一才女争抢男人?”这话正戳中了林若敏的心事,她气的手抖,连针线都拿不起来,可表面上还维持着大家闺秀的体面,佯装不介意的笑了笑道:“只怕那庄子萱学过几天医术,也算有点本事在身上,你上次不就没占到什么便宜?”提到上次,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上次就是被她当街羞辱了一番,自己的手臂和脸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现在正好有了报仇的由头,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姐姐莫要烦恼,等妹妹想个法子,让他的什么破医馆名声扫地,开都开不下去!”“你有这个心,自然是好的,可是也要稍微准备准备才是。”相府的两个女子在一起如此这般的谋划了一番,怒气冲冲的向医馆而去。眼见着七皇子都愿意去庄范的医馆诊病,庄家医馆在京城的名声一天比一天大。起先畏惧门口那些刀枪剑戟的人,也渐渐开始壮着胆子来看病了。大中午的正是最忙的时候,庄子萱胡乱吃了一口饭,就听见门口嘈杂喊声渐起。“哎呦,疼死我了,快来人救救我吧。”喊声连绵不绝,像是要断气了一般。庄子萱出门瞧时,只看见一个带面纱的女子,搀着一个弯肩驼背的妇人,正在医馆门口张望。那妇人捂着肚子不住的哼哼。“有什么病进来讲,我是医者,自当救死扶伤。”林若敏见庄子萱浑然不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今日就是你庄家医馆名声扫地之时,和我抢男人,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