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的眼睛亮亮的,咳嗽了一声:“姐姐难得喜欢一样东西,狼崽子样式的花灯,不难。”
秦铮的眉眼扬起,眼中带着些骄傲和跃跃欲试。
“姐姐你且在这边等等,我等会儿有东西送你。”
他猜灯谜这种事情不成,但是其他的事情,他还是不错的。
重新接过兔子灯的谢谨画看到秦铮走到那个灯会老板那里,然后给了他一些银钱,和他说了几句话,那老板连连点头,笑着将秦铮迎到了后面的屋棚中。
“这位小姐,那位公子让小老儿带您到一边喝茶。”
谢谨画抱着兔子灯,跟着那老板往里走了一些,走到了另外一边的棚子里,看不到秦铮,却又能够看到外面的热闹,还不会被人流拥挤撞到。
谢谨画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只觉得有种岁月静好的滋味儿。
这里是西北边陲,这里没有大庆京城的繁花似锦,甚至连大庆和西元边关交接的地方都多有不及,这里是一片荒芜的战乱的土地,可是这里有秦铮。
对谢谨画而言,便是一处最好的地方。
他所在之处,便是她心安处,她心安处,便是最好的地方。
谢谨画自然知道秦铮去做什么的,不说秦铮说的那般分明,便是他什么不说,她也猜得到他在做什么。
因为前世有一年元宵灯会,她曾经也收到过一个花灯。
一个小狼崽子的花灯,因为她骂过他就是个狼崽子。
于那时的谢谨画而言,那话语带着些厌烦,带着些不喜,于那时的秦铮而言,那话,也许有不一般的理解。
所以那狼崽子的花灯,是他亲手为她做的。
这件事情谢谨画后来才偶然知道,只是那花灯在她手中没有停留一晚上,便被她扔掉了,扔掉前还检查了一番里面是否有什么害人的东西。
一心都在齐王,齐王府的未来身上的女子,心中总是藏了太多的算计,藏了许多的阴谋,反而忽略了近在咫尺的真心。
一句狼崽子花灯本为随意而出,却在秦铮走了之后,蓦然间想起了这份被遗忘在记忆深处,差点彻底忘记的记忆。
谢谨画唇角勾起的弧度很美,带着点儿幸福的味道。
身前好像有人接近。
谢谨画抬眸间,腰间的荷包已经被人强行拽走。
是个身形矮小的影子,谢谨画被重重的一撞,虽然动作敏捷的躲避开大半,却还是因为那突来的力道歪了下身子,手中的兔子花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有人一脚将兔子花灯从中间踩烂掉。
谢谨画变了脸色,若只是一个钱袋的话她不介意,但是这个兔子花灯却是她和秦铮一起得到的,她站起了身子。
却在迈出一步之后停下了脚步,这里不是大庆京城,也不是别的安全的地方,而是西北边陲,才打过仗的西北边陲,街上这么多人不抢,偏抢她的?
谢谨画忍不住多想,一多想,便停住了脚步。
“夫人,刚刚突然混乱了一阵,我和阿和视线被挡住了一下,没有出什么事儿吧。”
身后也正好过来两个人,看到谢谨画没有贸然去追,停在原地,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正是一直装扮着在身后暗中保护谢谨画和秦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