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昕忽然注意到了刚才曹国舅所说的那句话来——
他急忙就问道:“曹国舅,你师父直接说的是‘王则’这个人的名字?而且他真的对你说过‘弥勒教是好的,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这样的话?”
曹国舅愕然地道:“是啊。怎么了?”
那个骗子果然隐瞒了一部分事情。此时赵昕已经完全明白了……试想,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被王则洗了脑的话,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且,被洗了脑的人对自己的师父绝对尊敬如自己的父母一般,甚至更甚,他怎么可能会直呼师父的名讳?
眼前这个国舅爷的表现才是正常的,他连赵昕说他师父是“自称”都不能容忍,这才是真正被洗了脑的表现。
赵昕说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国舅爷,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一定是被那人给骗了……当然,除非你确实有造反之心。”
曹国舅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急忙地道:“赵馆主,我什么时候有造反之心了?!这样的话你可别乱讲!”
赵昕看着他:“那也就是说,你是被他给骗了?”
曹国舅瞠目结舌,额头处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我……我,我不知道!”
赵昕不想逼他过甚,而且定罪的事情也不是他的权力范围。
现在,他就想搞明白这个案子里面的几个问题,然后尽快去向皇帝报告。这边的事情了结得越快,后面的事情就越简单。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眼前的这位曹国舅已经被自己吓坏了,接下来他肯定会好好回答自己所有问题的。
所以,赵昕随即就说道:“国舅爷,好吧,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这样,我直接问你吧……据你那位师父讲,你在上个月派人送给了他一封信,你在信里面说天圣娘娘想要见他。是这样的吗?”
曹国舅顿时瞪大了眼睛:“哪有此事?皇后要见我师父,嗯,我师父……我直接带他进宫去就是了,哪里还需要写什么信?”
赵昕顿时注意到了,曹国舅已经对自己的那位师父产生了怀疑。不过赵昕更重视他刚才的那番话。
赵昕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问他道:“你能够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吗?”
在问他的时候,赵昕一直在盯着对方双眼之间的额头部分,他听说过后世的警察在审案的时候就是如此,据说很多罪犯在警察那样的目光下会马上变得紧张起来,从而不敢说假话。
果然,赵昕很快就发现了曹国舅不住在躲闪他的目光,不过他即刻地就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用自己这项上人头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赵昕将嘴巴递到曹国舅的耳朵旁,低声问他道:“你实话告诉我,天圣娘娘加入了弥勒教没有?”
曹国舅全身一激灵:“怎么可能?!”
赵昕顿时一阵轻松,转身去对鄂王说道:“殿下,我们走吧,我的话问完了。”
鄂王诧异地道:“这就问完了?”
赵昕点头,随即又对曹国舅说了一句:“国舅爷,最近你最好就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万一被人误会你准备畏罪潜逃的话,那你的麻烦就更大了。”
曹国舅额头上的青筋又冒出来了:“我干嘛要逃?我心头又没有……没有鬼……”
说到后面,他自己就小声了下来。
赵昕并不因此就觉得他的心里真的有鬼,也许是他忽然想到自己加入了弥勒教的事情,因此才心虚、害怕了起来。
鄂王和赵昕一起朝外边走去,忽然就听到曹国舅在后面叫道:“赵,赵先生,我想去见天圣娘娘,这总可以吧?”
赵昕暗暗责怪自己糊涂,急忙转身对他说道:“不可以!你想过没有?即使是天圣娘娘知道了这件事情,难道他还敢去官家面前替你说话吗?你现在面临的可不是杀人罪,是谋反!所以,一切都得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
曹国舅怔在了那里,脸色苍白。
出了国舅府,展琴就开始嚷嚷:“赵馆主,原来你还会审案啊?你真了不起!”
赵昕苦笑着说道:“我哪里会审什么案啊?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万不得已啊。”
展琴歪着头:“赶鸭子上架?这句话好玩。”
从国舅府一出来展琴就开始和赵昕讲话,搞得鄂王一直插不上嘴,这时候就再也忍不住地就问赵昕了:“赵先生,好像你没有问什么啊?这样就完了?”
赵昕低声地对他说道:“其实官家的意思是,只要搞清楚这件事情与皇后有无关系就可以了。殿下,你明白吗?”
鄂王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中毒的事情……”
赵昕急忙地道:“殿下,如今有展护卫在保护你,你一点也不用再害怕什么。还有就是,你的事情包大人正在调查,事情总会搞清楚的。国舅的事情事关重大,殿下千万不要把自己的事情搀和进来才是。”
鄂王神色凝重地道:“多谢赵先生提醒,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