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青即便知晓自己此时此刻的举动有些不妥,可他并不欲放开素墨,而是固执的微微俯下身子,复又开口问了一句。
“方才那男子与你有何关系?”
听得莫如青的问话,素墨眉头一蹙,随即便开口答道。
“哪有什么关系,那人不过便是汇通钱庄的管事罢了,先前小姐吩咐我来汇通钱庄查探一番,方才寻了个管事办事。”
大抵是素墨出口的言语让莫如青极为满意,所以莫大夫原本难看的脸色也微微好转几分,随即也意识到素墨大抵是有些气怒了,忙放开钳制住这小娘子的手,而后便道。
“你与乔姐儿近日怎的不来杏林馆了?”
闻言,素墨心头一怔,面上倒是刻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轻笑着开口道。
“如今小姐入了瑞王府,因着瑞王府是原侧妃掌家,所以小姐自是不能随意出府,省的若是被原侧妃寻着了把柄的话,那日后恐怕又会生出事端。”
因着今日那支红珊瑚番莲花钗的缘故,所以素墨对原香玉亦是极为厌恶,若非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恐怕早便出手给这恶毒的妇人一个教训了!她们靖国公府的小娘子着实是没一个好的,先前那名为原雅珍的小娘子便欲要毁了小姐的清白,而原香玉则更是阴毒,居然取了麝香,欲要损毁小姐的身子,原家姐妹这番举动,着实是让素墨恨得咬牙切齿。
见着面前小娘子眉眼处的冷意,莫如青登时便蹙着眉开口问了一嘴。
“你与乔姐儿可是有何事烦忧?”
素墨清楚莫如青的医术极高,现下倒是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登时便开口问了一句。
“莫大夫,您可知有何种药物可以使人的身子着实虚弱的很,最好是连床榻都下不来,且即便医者前去诊治,也不易为人所发觉的?”
听得素墨所言,莫如青自然是清楚面前的小娘子大抵便是为了寻这药物前去害人。即便心如明镜,莫如青一张俊秀的面庞上也并未现出丝毫不虞之色,他与素墨相处许久,自然清楚这小娘子定然不会加害无辜,所以即便是寻着让人虚弱的药物,也不妨事。
“我那处还有一些晒干的风茄花、火麻花,这两种药材磨成粉末,掺入膳食之中,只消三钱的用量,便可致人昏睡。且因着这两种药材合在一处,不过是让人不思饮食罢了,也并不会伤人性命,即便是旁的医者前去诊断,因着风茄花开在百越族境内,所以在中原并不算常见,也可放心用的。”
闻言,素墨一双凤眸之中划过一丝亮光,若是有了这法子,混入原香玉膳食之中,想必那毒妇便没有功夫日日想着谋害小姐了。
因着汇通钱庄距杏林馆并不算远,所以方才莫如青自街上行过之时,这才瞧见了素墨的身影,跟上去后,便见着素墨与汇通钱庄之中的一男子交谈甚欢,方才极为气怒。
此刻误会已然解开,素墨便跟在莫如青后头,去杏林馆中取风茄花与火麻花这两味药材了。
取了这两味药材,素墨也未曾多在杏林馆中逗留,毕竟先前她还吩咐过汇通钱庄的管事办事,自然是要去将账目取回,否则不就是白忙一场了吗?
待再次回到汇通钱庄之后,素墨远远便见着先前那瘦小的管事在钱庄牌匾下头探头探脑,那厮一见着素墨,眼神一亮,急忙上前几步,冲着素墨开口道。
“某不辜负小娘子所期,将有关那原嬷嬷家人存入的账目给抄写一份取了出来,瞧不出来,不过便只是普通的管事罢了,这原嬷嬷的男人居然能往钱庄里存入三百两银钱,着实是算不得少了。”
听得三百两这个数目,素墨倒是满意的很,若是照理而言,原嬷嬷这类管事嬷嬷,一月拿着三两银子的月例也便不错了,但居然能有三百两银的进项,若说原嬷嬷没有在瑞王府中贪墨,恐怕谁人都不会相信。
那管事自鼓鼓囊囊的袖襟之中抽出了两三张纸,素墨抬手接过账目,细细查探了一番,发觉将这三百两银存入钱庄之人,是一将有二十的男子,名为原贵儿。因着原嬷嬷的男人也是原府的家生子,所以唯一的独子自然也是跟了原姓。
发觉这账目并无任何问题之后,素墨便将手中剩下的那半锭金子径直一甩,那管事便忙不迭的将金子接过。
“今日之事,你可莫要多嘴,否则祸从口出便莫要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