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审阅书法的王先生拿到一副墨宝,眼眸登时微亮,“这幅字已然有了自己的风格,虽然相较于大家水平还差之甚远,但在这些墨宝当中,当属上上乘。”
念及此,王先生让管事查了名册,才知这幅墨宝的主人是陆家的五小姐陆冬儿。
“陆家?”
王先生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前几日有一副墨宝也可入眼,可否也是陆家的?”
管事连忙笑道:“先生记性真好,是陆家的嫡次女,陆银凤。”
王先生捋着胡须微微颔首,说道:“这陆家对于培养子女,倒有几分擅长,只是不知道这些墨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他人之手……”
坐在旁边审阅画作的齐先生听到他的喃喃自语,不禁呵呵一笑:“齐兄何必自扰?这其中真假待得复试,自可淘出真金,怕只怕到时复试过关的不足一百之数,府主可就尴尬了。”
“齐兄言之有理。”
王先生微微颔首,对管事说道:“二十三号,通过初选。”
劝过王先生,齐先生命人将手中划去手中画作主人的性命,继而从一叠宣纸当中抽出下一幅,而后他的目光立刻凝成一点。
此画当中是一副归园田居的景象,构笔简单,笔墨不多,且有打量留白,粗看之下似乎只需数笔就能将此画勾勒而出。
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能以简单的线条寥寥几笔勾勒出悠然隐居之意境,配以水墨留白,即便是外人看去,也会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在画作边缘,可以清晰地看到一行娟秀小字题作——陆家三女,陆云卿,为寒梅学府所创。
“这是一幅名作!”
齐先生心中升起一丝荒唐的念头,在女学选拔上,居然出现一幅名作?!到底是哪家丫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投了别人一幅名作投递而来?
更让他有些难以理解的是,他居然从未见过这般风格的画作,一位隐世名家定是爱惜羽毛的,怎么也不可能会帮他人舞弊才是。
摇了摇头,齐先生几经挣扎,还是让管事给陆云卿画了红圈。
他想亲眼看看,这位的的小丫头究竟长得何等美若天仙,才能能请动名家为她作画。
似乎是管事将陆云卿的墨宝政文都排在了后面,过了没多久,陈先生拿到了陆云卿的政文。
通篇看下来,陈先生倒也没有发怒,只是眉头连皱,心中意难平。
“京城局势将有大变?还说陆州城建不足,盛夏之日必有瘟疫横行?这都是什么,城建与瘟疫如何扯上关系?简直一派胡言。”
陈先生抓着纸张的手微微捏紧,他幼时经历过瘟疫,当然知道那是何等可怕的灾难,这样的话岂能乱说。
王先生见他神色有异,偏过头来看了一眼,不禁笑道:“满篇危言耸听,不过是用来博人眼球的,陈兄为何如此在意?”
陈先生回过神,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什么,王兄说的不错,只是这些政文当中能有论点的少之又少,很难挑选啊。”
王先生闻言轻叹,赞同地微微颔首:“矮个子里边拔高个儿,谁又不是呢?”
言罢,王先生视线转回去。
陈先生目光闪了闪,对管事道:“五十号,不通初选。”
管事连忙埋头划掉陆云卿的名字。